/> 宋长束敲了一会儿的门,没人应他,只当顾盼还在闹脾气,便也作罢。
是以,当顾盼第二天醒来,看见曲清河守在床边的时候,着着实实吓了一跳。
“你不会一晚上没离开吧?”虽然看时辰,宋长束早该走了,可顾盼还是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害怕谁发现似的。
“你这个样子,师兄要是走了,岂非太没良心了。如何?还痛不痛?”曲清河说着,拿手去探顾盼的额头。
倒是没昨天那么凉了,可是脸色还是不好,灰白灰白的。
“好多了,就......还有一点点,但是不耽误日常行动。”顾盼说着,便要起来,却被曲清河按下去睡着:“这几日,你便好好歇着,别下床了。”
顾盼拗不过他,只得应了,又过了两日,身子全然好了之后,第一件事,先把曲清河赶走,然后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这几日,除了暗卫不时来伺候她换换衣裳,几乎没怎么碰过水,尽管有用湿帕子擦,可还是觉得浑身汗津津的,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想着曲清河毕竟衣不解带的照顾了自己几天,才刚好就把人赶走,未免有些不地道,换了衣裳,出驿馆准备去找他,才惊觉,自己压根不知道对方住哪——找都没法找。
只好想着买些什么东西作为谢礼,等他下次来的时候送给他。
走过几条街,左挑右选的,挑中了一个穗子,极配他那扇子。顾盼看着也很喜欢,便掏钱买下了。
才装入怀中,便听得街上一阵骚动。
走出店门一看,只见三两个大汉对着一个十来岁的孩童痛打。
那孩童蜷缩着身子,紧咬牙关不肯叫出声来。
青天白日的,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顾盼正在犹豫要不要管,先有一人喝问出声:“天子脚下,那容得你们这般恶行。”
其中一人停了下来,见喝问的这位衣着不凡,显然不是普通人物,便好声解释道:“公子不知,这臭小子,一连几日来店里偷东西。头几次,掌柜的念他年纪小,只把东西要回便罢了,不想他变本加厉,今日又来偷盗,还抵死不肯还。”
“他偷了什么?若是贵重,送官便是。没得当街殴打,这样瘦弱的一个孩子,遭了这顿毒打,还能活命不成?”锦衣公子问道,语气也缓了几分。
“倒也不是什么贵重物什,不过一些吃食......”
“既然不过吃食,便由我替他赔了银钱,暂且罢了吧。”锦衣公子说着,由荷包中掏出一块金锭,扔给了大汉,大汉忙着赔笑道谢,却不忘对那孩子喝骂:“此次算你运气好,再敢来偷,定不饶你。”
说罢,便带人离去。
锦衣公子这才走上前,扶起那孩子,一面问道:“小兄弟,你可还好?”
男孩一抬头,面上伤痕累累,却叫顾盼大为震惊,连忙拨开人群走了过去,声音都在发颤:“夷犹?”
喊完她就知道自己认错了人,这男孩与顾夷犹很像,却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