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知府闻讯赶来时,那女子却又不见了。
燕梓桑赶往了荆怜所在的村子。
与顾盼不同的是,她夺舍之后,脑海中有属于荆怜的记忆,知道她的一生。
是以她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荆怜家。
荆家还是和以前一样,勉强能遮风避雨。荆家老两口并着儿子儿媳,每日日出而作日落方回,也不过糊口罢了。偶尔遇到山贼来劫,还得饿上好一段时间的肚子。
小村子消息闭塞,又是上午才发生的事,所以并不知道山贼窝已经被端了。冷不防见着有不熟悉的人入村,都忍不住多看几眼,而后加快脚步,匆匆跑了。
到了荆家,燕梓桑只说自己想借宿,给了些碎银子。
这些银子,够得上荆家半年的开销。
荆老伯实在不舍得把这银子还回去,只得咬咬牙,迎了燕梓桑进去。一家子人,没一个认出她是谁。
燕梓桑戴了幕离是一点,再就是,与荆怜一起跳崖的女子,尸首都找到了,只是被野兽咬得残破不堪。没能找到荆怜的尸首,也当她是吃干净了。
荆家二老哪里会想到,自家女儿竟然还“活着”?
再就是,荆怜平日里内敛羞怯,说话走路总是含着胸,声音都不敢太大。哪里能像燕梓桑这样,背脊挺直,声音富有底气,一站在那,便叫人心生敬畏,不敢怠慢的。
即便他们知道自己女儿还活着,也不敢将她,和眼前的人联系在一起。
燕梓桑在荆家住了七八日,将附近寻了个遍,也没看出有半点不妥,或是什么能叫她夺舍的因素。
心知这里找不出什么有用的,燕梓桑也不耽搁,马不停蹄地去找她的师伯——那个在她夺舍之后,曾经指点过她的那位高人。
这位高人名唤袁不君,是观门子的同门师兄。
与观门子不同的是,袁不君并非四处游荡,而是在一个深山老林中隐居。
深山到了什么地步,就是像燕梓桑这样,记忆出奇的好,且还一进一出统共两次的人,再去找,也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才找到那条路。
袁不君养了一头老黄牛,每日里就守着院子前面那一亩地过活。
老黄牛毕竟老了,有时候拉不动犁,反倒是袁不君挽了袖子裤腿下到田里,老黄牛则是一边嚼着草,一边看着。
倒不知是谁养谁。
“弟子见过师伯。”燕梓桑走到田畔,单膝跪地行礼。
袁不君却像是没听见,一面哼着小曲,一面浇着水。
林中不缺水,可因为树高,且枝叶茂密,雨水漏不下来,还是要常常浇水,免得菜都枯死了。
他不理会,燕梓桑也不多说,唤了声“师伯”之后,便不再言语,只是跪着。
跪到了晚上,炊烟袅袅。
跪到了深夜,烛火熄灭。
跪到了日出,鸟语兽鸣。
跪到了正午,日光难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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