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黄絮纹的庶姐出了主意,让黄絮纹把两个孩子一并带去。
顾盼终究舍不得孩子在外面等着,毕竟大人的恩怨大人们自己解决,天真无知的孩童是无辜的,便让他们进门了一次。
有了第一次,总有二次、三次。
只要两个孩子在,顾盼手中的闭门羹,就送不出去。
私下里,她也与宋长束商量过。想必是宋长束追查得越发紧了,宋长林坐不住,再者,便是背后有人指导,与他分析利害关系。
要不然,以宋长林那个性子,怎么可能示弱于宋长束,成为整个临安城的笑话。
可是跟性命相比,一张薄薄的脸面,便也算不得什么了。
是以,宋长束与顾盼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宋长林夫妻的一切讨好,他们都全盘接受。平日里也给个笑脸,等到最后,还是将宋长林送上死路的时候,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我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说如今天气冷了,你们跟着出去要是冻着了,伯母不知有多担心。可他们就是说想念伯母了,非要来看看伯母的病好了没有,我也拗不过他们。”黄絮纹笑道,捧起茶盏饮了一口。
茶水的温度正好,热却不烫,流入喉中滚落胃里,实在是舒适。
“这么调皮?竟敢不听娘亲的话,当心你们父亲罚你们。”顾盼笑道,宋文修当即反驳出声:
“父亲才不会呢,父亲一罚,母亲就拦着,黄姨娘和春姨娘也哭,哭得父亲心软了,就不罚我们了。”
“你倒是懂,把你父亲吃得死死的,是吧。”顾盼腾出一只手来捏了捏宋文修的脸颊,随即又放回去,稳住两个孩子的身子,免得他们往后一仰,直接摔了下去。
“我自然是懂的,先生都夸我聪明,认字快。”宋文修昂着头,像一只高昂的斗鸡,骄傲不已。
“是吗?武肃,弟弟撒谎没有?”顾盼转头问向另一个孩子。
与他弟弟相比,宋武肃显得内敛许多。
比如现在,宋文修右手一个饼啃着,左手抓了三个,要不是他的手太小抓不得更多,一个盘子里的都要叫他拿完。吃也不安生,吃得满脸满身都是,活像一个在沙堆里打过滚的小花猫。
而宋武肃则是拿了一个,安安静静地吃着。
一个大口撕咬,咬出了江湖豪气,一个细嚼慢咽,咽出了温文尔雅。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孩子的性格是天生的,一出世便定下了。
不然怎么解释,同一个环境里生长的两兄弟,性子却大相径庭。
所以说,那些所谓的星座属相,还是有靠谱的成分的。
宋武肃本吃得认真,听到顾盼问,抬头望了她一眼,又看向宋文修,目光最后落回顾盼身上,笑道:“是,先生常常夸弟弟聪明。许多字一教就会。”
宋文修挺起了胸膛,似乎在问顾盼:看,我说的没错吧。
顾盼禁不住一笑,其实这兄弟两,就比宋自悔小一岁多一点。顾盼每次看到他们,就都想起了宋自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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