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就冤枉他了?
燕梓桑那性子,那本事,要想可以瞒着什么人做什么事,并不是什么难题。
所以……曲清河很有可能不知道的?
顾盼不禁起了几分希望。
南芜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却很是疑惑。
倘或他晚生个几百上千年,与顾盼生活在同一个时代,便能够知晓,顾盼现在的表情,一句“川剧变脸”,就能恰到好处的形容。
“还是去吧。”最终还是窝囊,顾盼半是妥协,半是懊恼地开口。
“你一起。”南芜道。
顾盼摇摇头:“我不去。”
“那我也不去。”
“……你就跟我杠上了吧?”顾盼只觉得头疼,要不是他长了这张脸,要不是他救了自己,早一巴掌打过去了。
干嘛呀,移到关键时候,就跟她对着干。
“我不会扔下你,自己离开。”南芜一字一句道,分外认真。
“这不叫扔下,这叫分道扬镳,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我总不可能拿针线把身体缝起来,连体婴似的过一辈子吧。即便你把我送回了陈国,还不是要离开?分别是早晚的事,只是时间上有所不同罢了。”顾盼知道他性子犟,跟他吵架耍脾气全然没用,只能够耐着性子,跟他摆事实讲道理。
如果他讲道理的话。
不过据她这么多天以来的观察,南芜总是不讲道理的时候多。
“我可以不走。”
果然。
顾盼几乎要给他跪下了——最后只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要不然这样,你先去报信,我们约个地方,我在那等你,等你报了信回来,浪迹天涯也好,隐居也罢,都一起,你不想分开就不分开,好不好?”
“你不会等我。”
“……”这也能猜得到?
“怎么会,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顾盼仰起脖子,似在怪罪。
“遇见岳凡天的那晚。”
“……”头埋了下去。
南芜便在那里站着,顾盼也不抬头,只是埋着脑袋,撇了一小根树枝,在地上胡乱划拉着。
“那……”
“不提了。”顾盼打断了想要开口的南芜,“先等你的伤好了再说,回不回陈国的,要先看看我们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这两天我留意了下,这是片无人地,四周都是峭壁——太高了,轻功不一定能上得去——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顾盼说完,把树枝扔进火堆里,往后一趟,仰面躺在地上,闭着眼,似是睡了。
她不愿再说,南芜自然也不会开口。
等着顾盼由装睡变成真睡,呼吸声平稳下来之后,才起身,把机关陷阱修缮了一番,然后收着洞口方向,也睡了。
他二人都是两夜未眠,这一睡,难免睡得久了些。
直睡得饥肠辘辘,顾盼才揉着眼睛爬起来,不住地打着哈欠。
火堆已经熄了,冰凉凉的,连一缕烟也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