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芜身子强健,恢复速度也快,没两天,便能与顾盼一同打猎去了。
他打猎是一把好手,一个上午的效率,比顾盼一天都高。
刚开始,顾盼还愤愤不平,非要与之比个高低,一天之后,就学乖了。
她跟南芜,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水平的,两人之间,隔着一条江的距离。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追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追上南芜的水平,是不可能的了,她也就打打水,捡捡柴,两人分工明细,倒也合作得愉快。
期间,顾盼还找到了个树根,做了些碗碟,用树枝削成了筷子,南芜又不知道从哪寻得一个破了口的陶罐,权当成锅来使。
小小的一个山洞,倒有几分家的感觉。
一屋,一室,一锅,一碗。
一家。
“我发现了一条路。”南芜说这话时,顾盼正把陶罐里的鸡腿往碗里夹。
随意做的筷子就是不好用,容易秃,容易断,用几次就要换新的。
顾盼手上这双,已经到了该换的时候。
初听这话,顾盼并没在意。
路嘛,只要想走,处处都有路,处处都是路。
后来才听出了些不对劲。
南芜一般是说:我清理了一条路。
的确是清理。
自从有一次顾盼被杂草绊倒,摔入荆棘丛中,弄得一身伤不说,仅剩的衣裳也差点报废——尽管她不是很想要那身衣裳。
穿了这么多天,也没洗过——一洗她便没衣裳穿了,虎皮留着晚上御寒,再者他们也没有针线,缝不成衣裳——又不能穿着湿淋淋的衣裳,这个天气,非得感冒不可,只能勉强穿着。
衣服上有大片大片的血渍,有沾染的泥浆,有捉鱼打猎时蹭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些凝结成了块。顾盼费了好些功夫,才把它们抖落下去。
污渍还好,眼不见心不烦,大可以不看不管,可乱七八糟的元素多了,混合在一起,就不自觉的,会产生一股味道。
一股很奇异的味道,叫人形容不出来,却又无法忍受。
就像是一只衔了臭豆腐的老鼠不小心掉进粪坑里,爬起来后被一辆疾驰的马车碾过,当场爆裂开来,却无人问津,被炽热的阳光晒了几日,逐渐腐坏的味道。
实在是……令人发指。
她也想过拿宽大的树叶暂时做成衣裙,先把身上穿的好好洗洗再说,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技艺不纯熟,好容易勉强穿上了,略微动一动,就会松开,甚至会破。
又不能自己披块兽皮在山洞里待着,让南芜帮她洗,就算能……算了算了洗不洗得干净是一回事,贴身的衣服,总不好让别人代劳的。
只是再这样下去,她都要臭死了。
顾盼的思绪无限发散,又毫无预兆地撞了回来,险些没将她的脑子撞散:“什么路?”
南芜早已经习惯顾盼时不时的想些乱七八糟的事,从而会反应好久才答话:“一条被踩出来的路,没经过修缮,想来是附近的猎户走出来的。”
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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