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楚国正当红的人物,深受重用,听说前些日子,热热闹闹的娶了一位美娇娘。”
自从两国交战,燕府就额外关注着宋长束的动向,虽涉及不到核心机密,可这种临安城家喻户晓的事件,还是清楚的。
舒柔一下子未能够反应过来:“燕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瑛榕拿起茶盏,饮了一口茶润润嗓子。
这一日到现在,她的嗓子就没休息过,可累死人了:“舒姑娘难道不知道?宋长束出卖了绾绾,一到临安,就悄悄与楚国太子有了联系,若非绾绾警觉,只怕……咱们连她的死讯也不知晓。”
舒柔细细想了孙瑛榕的话,也不知是想通了哪一节,小脸变得煞白——那可是脂粉涂不出来的颜色。
“你……你的意思……燕璋他……抛却了陈国?”也抛却了他们母子。
“他本就是楚人,不是么?”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恍若雷霆加身。
原本以为是如意郎君,前程似锦。
费尽心机,受尽苦楚,本想着苦尽甘来。
到头来,却是这样一个结局?
舒柔的身影晃动,似乎就要倒下去,一旁的婢女连忙扶着,担心地唤着她。
她以后该怎么办?
宋长束不在的这些日子,府里虽然还支付得了日常开销,却也是坐吃山空。
她本想着,宋长束回来了,便好了。
谁知他竟不回来了?
既然不回来了,当初又为何要迎她入府,为何要给她这个孩子。
孩子?
孩子该怎么办?
宋长束叛了国便是罪人,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顾盼已死,自然没得追究,可她与孩子……她与孩子也会受连累。
孩子还那么小,还什么都不知道。
她也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想死!
舒柔滑跪到地上,哀求道:“燕夫人救救妾身,妾身什么都不知道。”
“舒姑娘有罪与否,不是我一个妇道人家说了算的。府中事忙,瑛榕便不留姑娘了。”孙瑛榕说罢,起身欲走。
舒柔连忙膝行几步,扯住了孙瑛榕的裙摆:“求夫人救救妾身,就当看在……就当看在妾身与燕姐姐姐妹一场的份上,救救妾身。”
孙瑛榕含笑望向舒柔:“舒姑娘这话便不对了,父亲只得绾绾一个独女。虽然燕府家大业大,绾绾有不少姑表堂亲,可没有一个,是姓舒的。舒姑娘脸色不好,想必病了,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她说着,便有力气大的丫头上前,强行拉开了舒柔。
舒柔也不知怎么,竟两眼一翻白,晕了过去。
孙瑛榕却是半分柔情也不讲,只叫她带来的丫头赶紧把人送回去。
燕府停棺七日,第八日天还未亮,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便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