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从包里翻出了药:“你也是,没事打什么架?伤怎么样?”
“没事。”南芜道,却还是接过了药瓶,给自己上了药,虽然很是敷衍,只不过是顾盼给了他,顾盼叫他上药,他便这么做了。
曲清河看着,心里颇不是滋味。
可这会儿也不能说些什么,要不然,只怕会把顾盼推得更远。
万一她真的恼怒了,彻底不搭理自己了,那可就完蛋了。
这会儿……好歹没拒绝他跟在身边,也算是有转圜之地吧。
“是先赶路,还是找个地方睡一晚?”顾盼问道,南芜看了曲清河一眼,却是对顾盼开口:“听你的。”
“深更半夜的,林子里也不安全,要不还是先找个地方睡一下,我也饿了。”顾盼勉强笑了笑,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好。”南芜道,把顾盼手里的东西拿了过来,包括死活不情愿的小黄雀儿。
山洞没找到,只得找了个平坦的地方,拾了干柴燃起火堆,将肉干和干粮烤了烤,就着水勉强吃了。
曲清河坐在一边,可怜巴巴地望着顾盼,希望她能心疼自己,心软一下。
可顾盼视若无睹,倒是南芜扔了吃的给他。
曲清河心里抓狂,他的目的不是要吃的啊,他是要扮可怜,苦肉计懂么?苦肉计!
可他也不能不吃,要不然目的性就太明显了。
只得苦兮兮的吃了,别说,味道还当真不错。
吃过东西,顾盼合着衣裳,靠着树干就睡了。
曲清河也闭着眼,却睡不着。
现在不能像以前那样,油嘴滑舌的闹,以前闹一下,顾盼顶多发发小脾气,哄一哄,顶天挨她骂几句打几下就好了。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真格的。
现在就好像是面对一块巨大的石头,要把它雕刻成世界上最精美的石雕。
需要一点一点的打磨,一点一点的雕刻。
这是个费时费力,且必须全神贯注,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多出一道印子,不论再浅、再短,都是破坏。
这座石雕,就毁了。
任重而道远啊。
顾盼也睡不着,她不可能睡得着。
她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唯一能睡得着的,除了小黄雀儿之外,便只有南芜了。
第二日,几人接着出发。
多了一个曲清河,气氛整个就不同以前了。
顾盼沉默不语,任凭曲清河说出了花来,也低着头,不发一言。
曲清河碰了一上午的灰,中午弄午饭的时候,便去找南芜说话了:“她就这么不理我……我以前也没遇见过,要不你帮我出出主意?”
“我不会。”
“你以前惹她生气,是怎么哄好的?”
“没有。”
“没哄过?”曲清河不禁一笑,“厉害啊你,我想我总算知道你们怎么能相处得这么好了。”
“什么意思?”南芜不解。
曲清河摇摇头:“要是我带她回了陈国,你怎么办?”
“回楚国。”南芜顿了顿,对上他的视线,“如果你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