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这样想过,如果成立的话,那个人就一定是江北,按照霍一路所说,江北的父亲是个警察,可他怎么会知道霍一路就走这条道?这赌注下的也太大:“而且他们俩的关系比较亲密,同居什么的就不说,霍一路会把一些不好处理的事情交给他去处理。”不是交给自己的人,而是交给江北去做,胡警官的父母他们去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不见得这里面就没有霍一路的手笔,他们是合作,但霍一路对他们也是有所防备的。“这个人吧,你觉得她就是心狠手辣,有些事情她又不碰,你觉得她善良她似乎也没干过一件善良的事,很讲义气,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在这样的关头敢耍这样的滑头,一是确信自己的计划会万无一失,二就是她真的很讲情意。如果没有的话,她这样做,有些叫人费解。
“也许是因为温暖吧。”
对方不解,温暖?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
霍父被霍一菲打的头破休息了几天,到处去找霍一菲,他一定要弄死这个死丫头片子,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去问霍母,霍母现在也不同以往了,有子万事足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出卖女儿,霍父动手,霍母的脸肿了起来,被抓着按在床上打,他就是这种烂人,厉害的他不敢得罪,若是比他弱一点,他就敢挥拳头,离开了他就生了儿子是吧?
霍母不敢骂,霍父套上裤子才走,他现在在永和混的和烂泥一样,有了钱就去P,没有钱这不是还有霍母做垫背的,霍母抖着手,她不敢说出去,孩子还在睡,她捂着嘴哭,自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霍父畅快的又一头扎进赌场,不过点背的很,他欠的钱还没有还清楚,被人堵在外面。
“哎呦,我当是谁呢,是你呀。”
霍父点头哈腰:“大哥欠你的钱,我过段日子就给你。”
“别过段日子了,这话你说了多久,我听了多久?怎么就混成这样了呢,路姐不差钱。”
霍父心里骂了一声,那个死丫头片子更是指望不上,虚弱的笑笑,不笑不行呀,形势逼人低头:“大哥,你就宽限我两天……”
“找两个人陪着伯父去路姐那边走一趟。”
霍父断了五指,人家要钱的也不要他命,不还钱是吧?直接在外面剁手指头,霍父的叫声任凭你睡的像死猪,也会惊醒。
楼上一点动静都没。
要债的什么也没要回来,几根破手指头难道就顶钱了?
“妈的,真是晦气,霍一路这死娘们心真是狠。”
先前她妹妹生病,愣是眼睁睁看着病死的,眼下她爸欠债,又是在眼皮子底下被剁的手指头,黑寡妇。
龅牙手里的球子砸了过去,小弟赶紧抱着头站了起来,砸的他头肯定起包了,他这个疼,忘记了,还有牙哥这一茬呢。
“牙哥……”
“出去吧,以后要剁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明知道收不回来还借钱给他,这笔账你来填。”
霍一路吃饭呢,外面悠悠闲闲的走进来一个人,没有打招呼径直拉开椅子就坐在了她的对面,招招手,伙计走了过来,喊了一声牙哥:“牙哥吃什么?”
“来份定食。”
霍一路手里的勺子和筷子一起在工作,她吃饭就习惯拿着两种工具一起吃,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说话。
“给你送点东西。”龅牙将盒子推了过去,霍一路停下手,拉过来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冷笑出声:“呵。”
胆子真大啊。
继续吃自己的饭。
“不需要?”戒了?
应该没有这样的快。
“谢谢了,我不用。”霍一路将钱拍在桌子上,伙计正好给龅牙送饭,脸上挂着笑:“路姐,一餐饭而已,老板说请你。”
“一餐饭而已,我还吃得起。”什么时候她变成恶霸了,吃饭不给钱?
那是看对谁。
钱明晃晃的放在桌子上,咬着牙签就离开了,龅牙那饭也没有吃,跟着下去,伙计也没办法,只能收了钱递给老板,老板是不想惹麻烦,他在这里做生意,求的就是和气生财,谁来他都请。
“我看着路姐和那些人也不太一样。”
其实伙计对霍一路有点好感,为什么有好感呢?霍一路她收保护费,该收的她绝对都不手软,可归她罩的地方,以前她自己的酒吧不搞那些东西,相对来说都是安全的,特别是女人孩子,还是有些正义感的,谁家有些处理不了的事情,偶尔也能见到阿帆带着人去办,这不就是最好的状态?
老板冷笑着,你信带黑颜色的?
都是一个锅里的,都是那个味儿,霍一路也好,一哥也罢,这些人他都得罪不起,要钱就给,换一个和平,换他在这里本本分分的做生意,他求财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的生意太好做,他老早就走了。
相对来说永和真的就是个很奇葩的地方,这里的东西沾边就是贵贵贵,虽然没有贵到阳城那种程度,但是真的很发达,钱是流水一样的送进来。
永和又不太平,不太平却从未出现过游客伤亡事件。
“你呀,是电视剧看多了,还不敢进去干活,难不成你也要跟着去混?”
摇摇头,现在的这些孩子,就算是霍一路真的做了那么一两件还算是不错的事情,他也觉得这些人心狠手辣,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条的人命,不是之前还说胡警官就是死在她手里的,多么狠的人,这样对待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人。
龅牙跟在霍一路的身后。
“路姐,那件事我听说了。”
霍一路大笑:“倒是传的很快,该知道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她说的就是江北事件,她现在很出名啊,头顶一抹绿嘛。
“节哀。”
“节你X个哀。”
龅牙失声笑了出来,他就喜欢霍一路这个劲儿:“不过就是一个男人。”
“你少和我在这里绕来绕去的,一哥把师爷给扣了,为的是什么你知我知,你害我这件事,我和你还没有了,见到我你最好绕路走。”她可不是善男信女,她这人向来是有仇必报。
龅牙不想解释,当时的情况,和自己的私心,他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出来混的谁还指望能长命百岁吗?有钱花钱,趁着现在年轻该享受的全部享受到了,何必想以后。
“那件事情就算是我对不起你。”
“对你妈个头。”霍一路点了一根烟:“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俩不是一条道上的。”
“你和他就是一条道上的?他背着你找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还卖了你给他买的楼……”
心里打了一个响指,果然!
知道的这样清楚。
她就说嘛……
“我不管他做了什么,年轻嘛,年轻人怎么会不犯错……”
霍一路回了家,江北幽灵一样的靠在墙边:“年轻人嘛,年轻人怎么可能不犯错……”
她翻脸,偷听她讲话?他人当时在哪里?怎么没有看见?
“我犯个错可好?”江北轻飘飘的问她。
霍一路爆着粗口,又是威胁又是飞媚眼,江北总是说她长得粗糙,彪形大汉,几近于用各种不堪的字眼全部都扔到她的身上,可实际呢,他偶尔还是会觉得霍一路身上有一种风情,是一种妩媚,尽管年纪不大,这种妩媚和年纪无关。
“头给你拧下来当椅子坐。”
江北走到她的身后,被她捏着肩膀,一路就享受着他的服务。
*
阴实和母亲提出来,他想让阴平上位,阴老太太顿时就翻了脸,夫妻俩躲了出来,现在回来又本事了是吧?她有些时候觉得阴实真的就不像是她的孩子,怀他的时候自己到底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别人家为了争财产恨不得打破头,自己家呢?
“你姐对你说了什么?”
阴实觉得无奈,他的母亲是会怀疑子女的,说出来伤人,但确实会这样。
“她什么都没有对我说,对内对外大家都看得到,我的能力不及她。”他也是为了集团更好,阴平的能力在他之上,这些年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相反的是他,成绩平平,人到中年了,他也不想继续这样活着,巧云这心结一直就解不开,也许离开这个伤心地也就会恢复起来了,这些年就连一条狗她都不敢养,就怕将感情转移怕对不起孩子。
阴实讲了很多,一家人没有两家话,阴平对他有姐弟情,虽然人有些强势,但是他能感觉得到。
“你先回去休息吧。”
才下飞机,也应该会很累,她现在不想听这些。
阴老太太见女婿又登门,只觉得太阳穴跳跳的疼,过去就没看上,现在依旧没看上,她觉得自己最失败的地方,就是生了这么一对儿女,找的老婆和丈夫没有一个得她的心,都是什么歪瓜裂枣的。
“妈,这可是好东西……”孙志成是真的孝顺,偶尔也是因为拍马屁,为了给自己老婆谋福利,想着人来的勤快一些总是没错的。
老太太靠在沙发背上,别有深意看着女婿开口:“阴实刚刚回来,和我说想要放权给阴平……”
孙志成脸上压不住的狂喜,真的假的?他觉得弟弟这样就真是太聪明了,选择明智,他老婆是阴平,他自然就要为阴平讲话,确实很有才干人又本事,就是老太太总是提防,搞的他老婆气压很低,其实用他讲,谁本事用谁,不行就拉下来好了,何必搞的一家人心不合。
带着小心看了自己岳母一眼,他觉得这里面有炸!
这老太太可不是一般的老太太,扭曲着自己真实的想法:“妈,虽然阴实这样讲,但也不好这样做,我知道阴平是个女儿,家业不能交给她,您也是防备着我……”
我防备你个屁!
阴老太太差点爆粗口,孙志成真是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在阴家就算是下人动脑子都比他快,他那个木头桩子一样的脑子,上面就写满了两个字,痴呆!
“我没有这样的想法,我就想阴平好我就好,大家一家人高高兴兴的……”虽然真的交给阴平他的尾巴会上翘一点,那也是人之常情嘛:“阴实被绑架的时候阴平急的和什么似的,嘴都烧破了,这些年我们对声声也没有放弃寻找。”
阴老太太拧着眉头,为了讨好她就在这里瞎说胡乱说?
孙志成叹气,他不是乱说,声声都丢这么多年了,就连阴实这个做父亲的都放弃寻找了,可阴平还在花钱托人找,“她看着心冷,其实本人并不是那样的……”说着说着就有点委屈,到底是老婆,虽然经常吼他训他不耐烦他,他还是挺崇拜阴平的,阴平走出去就是一座山,别人不能跨越的高山:“您老总是误解她,那女儿虽然不如儿子吃香也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您对声声都是这样的喜爱,怎么就到了自己的骨头身上就重男轻女了呢。”
“孙志成,你吃饱了没有地方去是不是?”
孙志成捂着嘴,他刚刚说什么了?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越解释越乱,被岳母从家里撵了出来,其实他觉得不怪自己嘴总是笨,他刚想说点什么吧,这对母女就马上明白,这样子他还能说些什么?向来都是这样子的,就是他不说的,都能猜到,他是精了不行,笨了不行,做人太难。
去了妻子的办公室,阴平看着他那副样子就猜到了。
“你就不想问问我做了什么?”孙志成觉得妻子这样当他是透明人不是很好。
“想说就说。”
孙志成说完以后等着妻子喷他,训他,结果等了半响声音也没落下来,没听见?
“老婆,你没听到吗?”
“听到了。”
“那你今天心情很好?”难不成是妈真的打算放权给阴平?
“你哪天不干一些蠢事我才会觉得奇怪。”
孙志成僵在原地,这样说他就真的好吗?我爱你啊,老婆!真爱那种。
“你出去吧。”
孙志成和阴实一起用的午餐,阴实来公司处理一些事情,阴实来的晚了一点,侍者替他拉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阴实脱了鞋走了进去,孙志成有些垂头丧气。
“姐夫。”
“你来了。”
阴实瞧着他这副模样就知道肯定是在阴平哪里受到挫折了,有些时候他觉得姐夫也挺委屈的,你说为了钱就得舍弃一切,这些年无儿无女,平时讲话的人也没什么人,人前风光,人后讲他的人不计其数,做事情又做不出来什么惊天动地的,交给他的一些小合作案最后都是以乱七八糟是收场,自己的能力就不是很好了,他姐夫的能力完全就是渣到底。
“不开心?”
孙志成摇摇头:“也没什么不开心的,住的是最好的房子,开着最好的车,进门不停有人恭维,还哪里有不好,阴实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娶你姐的?”
阴实放下杯子,嗯,对,是娶的,他差点都忘记这个事情,抓起来杯子,喝口水在掩饰掩饰,实在是这些年姐夫被阴平压制的太狠。
“可能是崇拜一类的吧……”阴实在脑子里搜寻着合适的用词。
孙志成失笑出声,崇拜?
他是因为爱阴平才娶她的,是真爱,想当年他被阴平迷的,自己姓什么都要忘了,他出身不好,好不容易来了阳城念书,阴平比他大,可那时候身上的光彩就足以刺瞎他,世人都说他是为了钱娶的阴平,他自己都这样认为了,他是爱情,因为爱情才娶的,老子想当年的心洁白的和兔子毛一样。
“你们这些俗人。”
摇摇头。
“如果声声还活着,你会让她嫁给我这样的人吗?”
这个比方打的有点不好,阴实不想回答,就算是声声没了,他也不愿意。
“妈今天用话套我,我就上套了,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可事实摆在眼前,你姐的能力比你好,她对你不薄,你出事情的时候我还想机会终于来了……”他一个没用脑,话又抖出去了,阴实叹气,真的是太随意了,他姐夫这样的,到底是怎么活到今天的?难怪他妈头发都白了,气白的,这样的女婿和儿媳妇,看起来就很糟心。
他也没料到自己能活着回来。
“声声这些年了,你们都不找了,她还在找……”
说阴平冷淡?
你们都说错了。
阴实给孙志成倒着酒,他脱了衣服,原本没打算饮酒的,对这个也不甚喜爱,他非常讨厌喝酒,今天却想和姐夫喝一杯,这里面的事情很多他也是无能为力,有心想要改变,却改变不得。
“之前不是说找到了一个可能的人……”
阴实摇头,想也知道不是的,他已经说过巧云了,那个人是谁他都不愿意去想,觉得想了就是对声声的一种侮辱,不如当做声声已经离开人世了,也劝说过,让孩子好好的走。
“就知道不会这样好找。”孙志成放下酒杯:“有一天我去吃早茶,看见了江沛得两口子也在,不怪巧云恨你的做法,声声是因为谁丢的,你就从来没想过?也许就是故意的……”
他老早就这样想过,身边的人都信不过,何况是那样的人家。
“江沛得是什么样的出身,那样的人能有什么好心肠,那两口子藏的很深,特别是他那个老婆太过于把八面玲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