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反应,连续六十几个小时不睡觉不回家,两天做完二十几台手术,脚肿得鞋子都穿不进去……
她就是那一刻被感动了,也忽然理解父亲常年把医院当成家的辛苦。
此刻,她同样被珍珠感动着。
前一刻还剑拔弩张,后一刻却在抢救对方的生命。
王爷都忍不住感叹起来,“珍珠这小丫头被你培养得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
朱渔骄傲得两眼放光,“那可不!你不看看是谁的人!”
祠堂外此起彼伏响起惨叫声。
郭氏看着儿子和儿媳妇们都被杖责,心头更加记恨水草和水草的娘。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车车嫁妆,水草的嫁妆。
她连眼福都没饱够,就要眼睁睁看着这一车车嫁妆离她而去。
听说有许多绫罗绸缎,有好几十石米,还有金银首饰……郭氏要早知道自个儿孙女如此得王妃的宠,又怎会把她卖给瘸腿老财主?
王妃可真狠啊,不止把婚约拿走了,还把卖水草的那一百两银子也刮走了。
郭氏欲哭无泪,撑着快被打断的老腰,哀哀哭起来,“死丫头啊!我郭家怎么生出你这个丢人的玩意儿……滚!和你那个破烂娘滚远点,不要污了我们老郭家的名声!”
朱渔捏着那纸婚约,坐在马车里一摇一晃。
珍珠道,“咱们把那一百两银子还回去,水草就自由了?”
朱渔淡淡掀眉,“你这么天真,我把你卖了,你还帮我数钱!”
一堆人表忠心,“王妃,珊瑚也帮您数钱!”“还有我,海藻也帮您数钱!”“还有我!”“还有我!”
“……”朱渔翻个白眼,抚额。
众人在碧容镇的驿馆里歇了下来,县太爷尽地主之谊,请王爷喝酒。
朱渔等人便去镇上小逛了一下热闹的集市。回来的时候,马车经过福聚楼,那里正好是个十字路口。
朱渔的马车由东向西行进,另一辆马车由北向南行进。
两辆马车在中间交汇处相遇。
按理说,朱渔的马车一看就是皇族规制,在这地方,别管是哪个大官来碰上都得避让。
可这辆马车不止不避让,还发力往前冲。
“叫他们让开!否则别怪本姑娘鞭下不留情!”从马车里传出一个娇纵清脆的女声。
眼看着两辆马车就要撞上,只听得两声长嘶,那辆马车的马双双倒下。
马车厢也随之颠簸,砰的一下歪倒在地,厢内传出一声尖叫。
马车轱辘还在剧烈转动,一只胖手从翻倒的马车厢里伸出来,“谁!是谁!知道本姑奶奶是谁吗?在姑奶奶的地盘,敢不让路!想死了是不是?”
朱渔在十字路口中央叫停马车,缓缓掀开帘幔,“谁想死?让她报上名来!”
楚灵翻身下马,直直走到翻倒的马车厢前,一只手便将胖手的主人拎起走回去,扔在地上,“回王妃,就是这个胖姑娘想死!”“你说谁胖?你敢说我胖?”胖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身上穿金戴银,一看就是个有钱人,“知道我爹是谁吗?就敢说我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