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平时挺太平嘛。他大喝一声,“来人,把刘汉方抓起来!”
刘汉方看着荆北王爷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不由得冷冷一笑,“幸会,荆北王爷!早想到荆北城去拜访,又怕王爷觉得我高攀。”
荆北王爷勾起冰冷的唇角,眸中却无一丝笑意,“你的确高攀,还好你没去,否则脏了本王的门楣!”
刘汉方活了这么些年,少被人如此打脸,尤其这几年连朝中官员都对他倚赖有加,心中自是膨胀。
就算现在抓了他一个现形,那又怎样?关几天,姓洪的还不是得乖乖放了他,难道真要审他,真要以律法杀他?
在这碧容镇的地界,他自己就是律法!
刘汉方阴阴一笑,“洪大人,请吧。”
洪大人和手下果然害怕刘汉方,这山不转水转的,谁知道以后的事?竟不敢给刘汉方戴镣铐,就这么让他大摇大摆出去了。
王爷和明安公主对视一眼,才朝站在门外的霍三点点头。
霍三得令,跟在刘汉方身后。
所料不差,刚拐了个弯,刘汉方便利用熟悉环境的优越性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霍三独自追了过去。
洪大人尴尬极了,面色如土,匍匐在地请罪,“王爷饶命,下官实在没料到这刘汉方如此胆大包天……”
王爷怒容满面。
朱渔淡淡道,“本王妃倒觉得,洪大人跟刘汉方私下交好,这是故意放他跑的吧?”
洪大人惶恐,“下官不敢!下官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但下官确实难做,求王爷王妃体谅。下官虽是这碧容镇的父母官,可下官手中权利有限……”
“罢了。”王爷怒气淡了去,声音有些伤感,“本王枉为荆北王爷,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这样的事,还持续了许多年。”
要不是由刘坤身上查到了刘汉方,王爷还不知道荆北的碧容镇竟有这样一个土皇帝,如此肆虐猖獗。
这刘汉方之所以娶水草,应该也是想利用水草对王府及王府内人员的熟悉进行刺探。甚至,这水草若是王妃的心腹,对刘汉方来讲,就更称心如意了。
“啊!”沙哑的闷声惨叫传来,苍老而惊恐的音质,无疑正是刘汉方。
幽暗的长廊中,霍三一手提着血淋淋的剑,另一手拎着瘦小干瘪的刘汉方,大步而来。
血痕将本就阴森的长廊映衬得更加可怖,血腥味令人作呕。
霍三报告,“人犯拒捕,属下不得不出剑。”
洪大人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抬眼去望王爷,见其并无不悦;想说“杀得好”又觉得不合章法,便讪讪退到一边。
刘汉方奄奄一息,胸口的血沽沽流出,嘴一张一合,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
穿戴整齐的黄雁秋追在楚灵身后过来,抬起脚就向刘汉方死踹,“老畜生!老畜生!”
她婚期已定,嫁的正是定远将军的二儿子。现在出了这事,人家还会要她吗?
黄雁秋后悔极了,后悔不该跟着哥哥来这种蛮夷之地玩耍。这一趟,玩掉了她的终身幸福。她抹一把泪,恨恨看向楚灵与明安公主,“是你们!是你们绑了我!是你们拿我代替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