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草的爹。
郭氏愣了片刻,看了看她力大无穷的手,厉声问,“你把我儿怎么了?”
朱渔冷笑,“不是我把你儿怎么了,是老天把你儿怎么了!”
郭氏脸色一白,“他人呢,我问你他人呢?”
“泥石流退了以后,你可以去山洞打捞他的尸体。”朱渔冷冰冰的,抬头扬声问,“谁知道我小六哥被带哪儿去了?有没有人知道?”
村里人看热闹的多,热心人也多。立时就有人答话,“军爷把他带走了,说他是逃兵,要拿他杀一儆百!”
一个打着赤脚的小孩子从远处跑来,喊着,“小六哥要被杀头啦!小六哥要被杀头啦!”
众人议论纷纷,“完了,这次荆城军来真格的!”
“如果不立军威,以后谁都半道上逃跑,还怎么带兵?”
“郭小六跑回来做什么?好好呆在军营里不行吗?”
“他不是惦着家里有个傻媳妇儿嘛。”
大家都朝这穿着怪异的傻媳妇儿看去。姑娘一头长发迎风飞舞,目光坚毅,举手投足间有一种摄人的风采。
“不傻了?”
“好像不傻了。小六哥真可惜,媳妇儿不傻了,他却没命了。”
朱渔脑子里转了一百个圈,都没想到一个靠谱的办法。对于逃兵,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是个逃兵,无理可讲。
她甚至想到去求福央帮忙救人,可福央认识她是谁啊?
说她是明安公主的朋友?
还是说她之前借明安公主的身体寄宿过?
朱渔拍了拍身边的小豹子,“么么,自己去河里洗澡,洗干净些。咱们救哥哥去!”
你不帮我洗咩?好吧,救哥哥要紧!小豹子么么摇头晃脑飞快地跑了。
朱渔道,“烦请哪位带我去见见郭六爷。”
“你找郭六爷做么子喽?”一位村民不解地问。
“救哥哥!”朱渔记得那位郭六爷是桂花村德高望重的人物,常年在桂花村的祠堂主持工作。
祠堂里,郭六爷端坐上首,手里捏着一串油亮的珠子,不断用手指摩挲着,“你是小六救回来的那傻姑娘?”
“是的,郭六爷。”朱渔不卑不亢,“今天来是想请郭六爷帮个忙,还请六爷行个方便。”
“关于小六被当成逃兵抓走的事?”郭六爷有些来气,觉得这个小六给桂花村脸上抹了黑,“丢人的玩意!当兵这么大的事,也是闹着玩的?”
朱渔低下头,“如果我哥哥不回来,我可能就死了。昨天我被泥石流冲进山上那个洞里被困住,是我哥哥救我出来的。”
郭六爷惊异地抬起头直视朱渔,“你说昨天?昨天你不是在郭庆家吗?”“没有。”朱渔语气很平静,“我被我哥哥的母亲弄到山上去了,差点死掉。我现在能活着,除了上苍垂怜,便是我哥哥冒着当逃兵的危险救我一命……六爷,我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您该是清楚的。您是六
爷,他是小六,您就忍心看着他去死么?”这话甭管有没有逻辑,但起码六爷在思考,这个跟自己一样排行第六又同样姓郭的小子,以往在村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