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连串的问题,使得陈医官不知先答哪一个,“可喜可贺!王妃身体好,脉像也稳。至于京都……在属下看来,王妃还是留在此吧,千万别在路途上劳累了。”
“不需要回京也好。”王爷蹑手蹑脚走向朱渔,见她睡颜安静,睡着的时候,嘴唇都弯弯向上,好似在笑一般。
他弯腰拂开她额前的发,坐在床前静静看了好一阵。
不知过了多久,朱渔醒过来,一睁眼便看到王爷的俊脸,立刻傲娇又慵懒地笑起来,“王爷大人,你回来啦?”
“听说你晕过去了,”王爷目色沉沉,“以后可不能逞强。”
“知道!我好不容易怀上这孩子,真是不敢有半点闪失。”朱渔喜滋滋地撑身坐起,“王爷,你高兴吗?”
王爷的表情很凝重,如临大敌,“高兴。”
“我可看不出你一丁点高兴来。”朱渔伸手抚上王爷的俊颜,“担心我年纪大了,生孩子危险?”
王爷眉宇间一大片幽沉之色,不语。
如果有了孩子,却失去爱妻,他不知道该怎么度过余生。
尤其大婚后的日子,让他更加迷恋得深刻隽永。
万一生孩子生得辛苦,那灵魂又飞走了可怎么办?他一点把握都没有,时时生活在患得患失中。
朱渔低声安慰着,“没事的,我是医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她忽然想起什么来,“夜夜呢?”
王爷一回来就没见着那小子,自然不知道。听朱渔这一问,才派人去找。
结果侍卫来回,说连夜不在营里,么么和旺旺全都不在营里。
朱渔一听,坏了,大急,“快让人去找!”
她想起早前连夜对草原上孩子叫她“保娘”都不乐意,现在莫名其妙出来个弟弟妹妹,一定让他觉得会分薄父母的爱。
连夜虽混,但心思却细腻敏感。而且比一般孩子身体长得快的同时,思维也越来越复杂。
王爷出动士兵,满城满山找连夜。
终于,两天后,在一个山洞里找着了。
连夜落魄地回到父母跟前,耷拉着脑袋,闷不吭声。
王爷气得要命,骂了一通后,只差一脚抖过去。
朱渔立时拦在儿子面前,“你干什么?又要整家暴是不是?上次打了我,你还要打儿子?”
这是哪跟哪?那一次打人要提一辈子吗?王爷郁闷透了,“这臭小子违反军纪,本王不砍他的头都是好的!”
“你砍一个试试!”朱渔压低声音吼,又怕让外面的守卫听到,“我儿子我守护!谁要动我儿子,先把我宰了再说!”
“慈母多败儿!”王爷气冲冲甩袖而去。
“就败!”朱渔瞧着儿子跟个叫花子似的,心疼坏了,“哎呦,两天没吃东西了吧?这小花猫脸!妈妈让人打水来洗把脸哈。”
她转身出去找守卫,却被连夜一把抓住,可怜巴巴地眼泛泪光,“妈妈,你有了自己的孩子,还会不会对我这么好?”
朱渔心头一窒,一层水雾蒙上眼睛,下一秒,却温柔地笑了,双手捧着儿子的俊脸,“你是妈妈的心头宝,也是王府的嫡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