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怎么能死,直到宫大人殉情的消息也传回来,姐妹都聚在巾帼社……”
后面的话她不下,别过脸抬手想用衣袖拭一下眼泪道:“那是巾帼社最黑暗的时候。”
颜惑马上递上帕子,安慰道:“他们都好好的,你又掉什么眼泪,伤心于身体无益。再说她会看着你们受委屈不管吗?”
陆言玉一把夺过帕子,抹一下眼泪,没好气道:“人家这是高兴,高兴不能掉眼泪吗?”说着把帕子往颜惑怀里一摔。
“能能能。”颜惑捡起帕子,拭了拭陆言玉被泪水打湿的脸,倒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道:“多喝些水,以后高兴得掉眼泪的事儿多,估计是一箩筐接一箩筐,小心眼泪不够掉。”
“去你的。”陆言玉嗔了他一眼。
正好老罗家媳妇端着鱼汤出来,陌桑闻着味儿忍不住道:“这些日子在外面吃过很多的东西,还是最念着老罗家的鱼粥,大清早就央求着夫君带我出来吃粥。”
“喜欢一会儿多吃点,来,先喝碗鱼汤暖暖身子吧。”宫悯把老罗媳妇送上来的鱼汤的,送一碗到她面前。
陌桑一天一夜没吃东西,顾不得汤热就低头喝了一小口:“还是这里的鱼汤最鲜甜,换了别处断做不出这味道。”低头就是一大口却被烫得哎呀叫。
“慢点。”
宫悯连忙端起她的汤,轻轻吹了吹凉。
颜惑忍不住笑道:“瞧你这馋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堂堂中书令大人,竟连自己的娘子也养不起,饭也不给吃饱。”
陌桑尴尬地笑了笑道:“我这些日子一直睡着,好不容易醒来,有些事情忙着处理,错过了晚膳的时间,想着要吃鱼粥,什么都没吃就匆匆出门,所以一会儿要多吃一锅粥。”
“多吃一锅值什么,你要是能吃,把磨记包下我也是乐意。”宫悯是心疼陌桑,她若能吃能喝,他也不着如此担忧。
这趟出门受伤不算,还一直惊惧担忧,回路瞎了眼还染上风寒昏迷不醒,回来后也没有好好休息就费心费神,怪自己凡跟她独处就把持不住,昨天晚上缠她好长的时间,不曾想着她自受伤后睡眠极浅极短,以至她熬夜看书。
陌桑眯起眼睛,笑着道:“我若一直吃这么多,会不会变成包子脸?”用手捏捏自己的小脸,却发现脸上没多少肉,尴尬地笑了笑。
“包子脸有些困难,努力点的话,吃个鹅蛋脸还是有可能。”颜惑忍不住打趣陌桑。
其实他也很是担忧陌桑,看着她苍白小脸,还单薄清瘦得一阵风能吹跑的身子,也忍不住暗暗为她担忧。
想到这里,似是记起什么道:“前些日子下面的人收上来一株不错的茯苓,你不若拿去研粉熬粥吃,最是养胃开胃,没准能早日实现你的愿望。”
“好。”
陌桑本想客气几句再收,宫悯却一口应下来。
宫悯垂眸看着她道:“交给白芷处理,再不养肥点,松果、松仁都能直接把你扑倒。”
提起家里小宠物,陌桑才想起自己回来后,一直没有见她的猫猫狗狗,都不知道上哪,不会是被人吃吧。
“放心,它们很好,没人敢吃它们。”
宫悯把吹得稍凉一点的鱼汤送到她嘴边,陌桑就着他的手喝一大口后,满足地长叹一声,端过来自己喝得干干净净,只能眼巴巴等着老罗端粥。
颜惑露出一副看不过眼的表情道:“宫悯,你看你,把自家娘子饿得剩下一把骨头,看她惨兮兮只的小模样,快把你的那一份鱼汤给她喝。”心里明白宫悯不给的原因,却还是要故意打趣他。
“昨天我刚到码头,就让赢戈来预订,渴完汤马上有得吃,不用等太久。”宫悯轻声安慰陌桑,果然见老罗媳妇端着一锅粥走过来。
把粥放到陌桑面前,老罗媳妇和气地笑着道:“宫大人昨天就打发人告诉我家老罗,说今早上会同郡主过来吃粥,让我们预备着,当心上粥迟了饿坏了郡主。”
“罗婶,你居然敢骗本公子,本公子可是会记仇的。”
颜惑假装生气,罗婶深知颜惑的性子也不以为然,抬手抹一下眼泪道:“突然听到中书令大人和郡主要吃粥,我家老罗可高兴坏了,特特把一直养的鳝鱼拿出来,说是给郡主补补血。”
两人常来这里吃粥,陌桑素来秉承着人人平等的原则,对他们夫妇二人也是和和气气的。
宫悯也向来尊重他们,怜上息下,从不摆中书令的身份,突然听两人去世的消息,两人自是比别人更加难过,眼下又看到他们来吃粥,自然是高兴欢喜得掉眼泪。
陌桑看到后忍不住打趣道:“怪道今天的粥有些咸,原有来是罗婶的眼泪掉进里面。”
想不到陌桑会故意逗自己,罗婶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道:“郡主还是那么会打趣人,罗婶是说不过你,还是赶紧回去煮粥。”说着就匆匆走开,一边走还一边抹眼泪。
颜惑也不由打趣道:“想不容华郡主在大鸿皇朝的人气这么高,你去世的消息传开后,无论是男女童叟皆你为落泪。”
陌桑听到后,似笑非笑道:“这人气本郡主不想要,送与你如何?”
“本公子可不想要这人气。”颜惑敬谢不敏,看着她道:“好好的,谁会似你那般到处乱跑,自找麻烦。”
“也是,你若出事大鸿各地得闹水灾,太不划算了。”陌桑不冷不热地回他一句,颜惑的面色随即一黑。
“什么意思?”陆言玉不解地问。
陌桑神秘是一笑,瞟一眼颜惑,半真不假道:“你也想想颜惑公子的影响力,蓦然得知他香消玉殒,大鸿皇朝千万红颜同时一大哭,还不每人都哭出一大水缸的眼泪,若全都到往外面倒,各地自然都要闹水灾。”
上次颜惑故意被孔成业的捉住,害得她白白担忧的账她可没忘记。
闻言,陆言玉的面色一沉,陌桑乘机进言:“言玉不必太在意。男人嘛,长得漂亮不是罪,可是到处招摇,祸害他人便是罪。”
陆言玉当即怒拍一下桌子道:“颜惑,你个花心汉,本姑娘死也不嫁你。”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颜惑哭笑不得地看阒陌桑,这丫头一定是记恨上自己,故意挑拨离间他和玉儿,赶紧起身追在后面跑。
宫悯看着颜惑的背影,笑笑道:“正好,我们把他们那份都吃光,再带你到四处走走。”
陌桑正想叫好,突然想起什么事情,大声道:“我们完了,颜惑还没有值钱,岂不是我们要连他那份一起付,再说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
突然听到她大叫,宫悯本以为是什么大事,不想到却几文钱的小事,笑着哄道:“看在他那些上好茯苓的份,桑儿就莫要跟计较,怎么说他也快大婚,咱们得好好想想,该怎么预防他狮子大开口。”
“是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回去得好好盘算,不能让他我的宝贝要走。”陌桑说着埋头吃粥,宫悯在旁边静静看着,骤然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正暗中窥视他们,不着痕迹地抬起头悄然扫视一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心微微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