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势将包砸向那人,手被架在半空。丁小野笑得一口白牙,说:“你的包太重了,砸在身上可不好受。”
“你没走?”封澜愣愣地看着公交车远去的方向。
丁小野说:“我看见你跑过来,突然对你要干吗有点兴趣。”
封澜把脸颊旁的头发顺往耳后,“我妈的话你就当没听见吧。”
“然后呢?”
“我替她说对不起。”
丁小野笑了,封澜正觉得他这笑有点不寻常,转瞬间人已经被他按在公交广告牌的背板上,随即他的吻就铺天盖地般袭来……封澜眼前一黑,重重撞上广告牌的脊背,被他用力捧着的脸颊,还有被重重吮咬的嘴唇和血管里急速奔流的血液都让她疼,疼得就像她脚下踩着的“爱情”,钻心而又让人迷恋。
“你也替我转告你妈妈,就说‘没关系’!”丁小野依然捧着封澜的脸,他说每一个字的时候,嘴唇都轻轻刷过她的。
封澜的手紧紧绕着他的脖子。她真后悔没有向谭少城讨教,要怎么样才能像一条蟒蛇,缠着她想要的人,死死地缠着,缠到他昏头窒息,缠到他放弃挣扎,如果只有这样他才会属于她,哪怕这招数再阴损,再让过往的她不齿,她也要毫不犹豫地那么去做。
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怀疑那里一定有了伤口,如此逼真的疼痛触感,她不相信是梦。她说:“丁小野,你一向都不吃亏?”
丁小野说:“我不怕吃亏,通常我会讨回来,而且加倍。”
封澜抚摸着他后脑勺并不伏贴的头发,抵着他的额头,低声道:“有没有别的女人说你咬人的时候像野兽?”
“我以为我是白雪公主。”丁小野闷声笑,封澜可以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还记得这事?”
“别傻了,什么都好的那个王子吃了白雪公主嘴里的毒苹果,你以为他还会有幸福美满的生活?”
封澜蹭了蹭,眼色迷蒙。如果这是梦,人能活在好梦中不必醒来,也是种极致的痛快。她说:“丁小野,你骗我吧,就说你爱我。”
丁小野用手指抚过她的唇瓣,问:“你喜欢谎言?”
封澜微仰着头,她身后抵着的广告牌出自某个家纺品牌,画面温馨而居家,那灯箱暖色的光芒包裹着她,让她有一种圆满的错觉。
她说:“反正我也不见得有多真心。我知道你不会娶我,我也不打算嫁给你。大概我只是爱上了你的表象,所以骗骗我也好,就好像是真的一样,至少你认真骗我的时候,我会很开心。”
丁丁小野勾起嘴角,他的回应模糊在她唇间,“说说看,你有什么值得我骗?”
“我有一整个人,还有一点钱。”
“可以考虑考虑。”丁小野不轻不重地又咬了她一口。
封澜呼痛有如喘息。现在,他的眉眼、他的鼻息、他令她好奇过的酒窝和动过绮念的唇都近在眼前。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就好比在她心房用蜡浇铸而成,再重新放回她的心间,严丝合缝般的填满,即使是魔障,她又如何能推却?
她呓语道:“好好考虑,耐心点……说不定榨干我身上的好处,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