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贸易经济,公关、营销之类的。”她干巴巴地如实回答。
蒋哲洋笑着应声:“专业很适合你,我记得你上初中的时候就有经济头脑,常看见你在篮球场旁边出售冰镇饮料,个头小小的,嗓门却很洪亮。”
“……”钱希西的笑容越发不自然,“原来、原来学长注意到我了?”
蒋哲洋微微侧头看向她,表情也产生一些变化,那表情仿佛在说:
你的问题,会不会有些奇怪?
钱希西却看不懂他表达的意思,她迷惘地眨眨眼,借助喝水的动作垂下眸。
遥想过往,她与蒋学长之间几乎没有真正的交集,她就像个跟踪狂或者偷窥狂,总是躲在角落里偷瞄学长的背影和侧脸。万一不慎与蒋学长四目相对,她选择掉头就跑。所以当蒋学长叫出她的姓名时,她已然感到非常震惊。
蒋哲洋见她又开始专心致志地吃菜,犹豫片刻,又问:“你真的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嗯?”她猛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说,“有的,但是我不知道学长喜欢哪一类的话题?”
“六年前,中秋节当晚,你在做什么?”
啥?她傻愣愣地眨巴眼,六年前的中秋节?谁还会记得?
“那个……虽然我不记得当晚在做什么,但是像中秋节这种重要的节日,我会在一个朋友的家中度过。”
那个朋友就是段燃,逢年过节她一准去段家,还有大红包拿哟!尤其春节,是钱希西决不能错过的节日,因为段燃什么都不喜欢唯独喜欢放烟花。到了春节,他会购买足够装下一货车的烟花,然后和司机一人开一辆车,把车开到海边,一家人坐在海边欣赏他放的烟花,钱希西每每都会开心得手舞足蹈。
蒋哲洋抿了抿唇,垂眸轻吐一口气,喃喃道:“也是,六年前的事,谁还会记得?不提了,吃吧。”
她笑盈盈地应了声,再次拿起筷子,手机铃声响起来。
专属来电铃音由段燃独家录制,内容令此刻的钱希西只想一死。
——臭财迷,快接本少爷的电话。无论你在干什么,立刻、马上接起电话,否则今晚让你喝凉水、吃白饭。
她手忙脚乱地挂断:“呵呵,我朋友,呵呵……喜欢开玩笑……”
话没说完,专属铃音再次响起来,她正要狠狠挂断,蒋哲洋却说:“或许你朋友有急事找你。”
钱希西目前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想跟段燃说!于是果断挂断,并且关了机。
“这个朋友的行事作风我很了解,真有急事他反而不会找我,他是拆台王,如假包换的损友一枚。”她气得咕嘟咕嘟喝下一大杯水。
蒋哲洋不动声色地问:“你说的这位朋友,是不是Q.E上任不久的段总监?”
“呃?学长你……认识段燃?”她再次惊呆。
蒋哲洋扯了下嘴角,平静地回:“也不算认识,见过一次。”
“一次?在哪里?你们没有讲话吗?是一同参加商业活动吗?”她越听越糊涂,似乎大概好像……蒋学长对她的交际圈有些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蒋哲洋却没有解惑的意思,两人也没有继续聊下去。
菜过三巡,他从皮夹中取出信用卡,交到服务生的手中。
“别别,说好我来请。”她拦住服务生,虽然心疼钱,但做人不能没有信誉。
“下次你请好了。”蒋哲洋总是那般风度翩翩。
下次?钱希西羞答答地点头。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吃着吃着就有话题聊了,噢耶!
二人走出餐厅,钱希西正琢磨如何才能在蒋学长身边多赖一会儿,没想到蒋学长会主动询问,要不要送她。
“如果学长方便的话,谢谢……”她的内心再次欢天喜地!
她按捺住喜悦的心情坐上车,直到蒋哲洋管她要地址,她才想起目前借住在段家。
段宅位于本市最有名的富人区,她如果报出段家地址,蒋哲洋会不会误会她与段燃的关系不正常?
思及此,她把自家的地址告诉蒋哲洋,等到了地方她再自己坐车回段家好了。
车厢里萦绕着悠扬温婉的钢琴曲,美妙的音乐确实有解压的作用,钱希西的情绪渐渐放松下来。
“蒋学长一定是个念旧的人。”
“为什么这样讲?”
“据我观察吧,学长喜欢一切与古典有关的东西,音乐、车里的挂饰、学长戴的复古手表,哦还有,学长上学时用的记事本啊、书封皮啊、笔什么的也都是复古印花的。”
蒋哲洋指尖一顿,神色颇显意外:“你居然还记得这些?”
她笑着眯起眼:“当然记得,学长是校园里非常出名的钢琴小王子,我可是学长的头号粉丝哟!学长参加钢琴比赛或者代表学校演出的时候,我都会跑去现场助威。不过台下黑漆漆的,学长肯定不会注意到我……”她羞红了脸,她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害羞成那样,每每去给学长助威时,她都会等到舞台下方关灯了再进去。当一曲落定,她真的就像一个狂热的粉丝,卖力地为他一个人喝彩。
青春时期的暗恋就是这样简单,只要看着他便是幸福。
前方红灯,蒋哲洋缓缓地停下车,侧过头看向她,他深邃的眸中似乎沁着未解的疑问,却又总是话到嘴边,吞了回去。
“你连我记事本上的印花都记得,却不记得六年前的中秋节?”
钱希西从他眸中察觉到一丝忧郁,她敛起嘴角,虚心地请教:“请问学长,那天出什么事儿了吗?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
绿灯显示,后方的车辆按喇叭催促,蒋哲洋欲言又止,踩油门加速。
钱希西歪头等待答案,蒋学长却选择沉默。不过这已经是蒋学长第二次提到中秋节,她还是回去翻翻日历回忆一下好了。
而后,气氛再一次变得凝重压抑,蒋哲洋也没有与她交谈,就连下车道别,他也只是礼貌性地点了下头。
她望向疾驰而去的白色车尾,完全是一头雾水,并且隐约察觉蒋学长的心情并不算太好,是她说错话了吗?还是哪里表现不好?蒋学长会不会就此不再与她联系?!
呜呜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