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八点半,钱希西洗漱完毕来到客厅,首先向已用过早餐的段家夫妻道早安,随后来到餐厅吃早点。
段爸抖开报纸,侧头问:“希西啊,你是不是感冒了?嗓子这么沙哑?”
钱希西此刻发不出太大声音,唯有面朝段爸微笑摆手,扭过身怒瞪段燃,应这位大少爷的要求,她唱了几个小时的《生日快乐》歌,不哑也吐了。
段燃接受各种鄙视,抿了口咖啡,若无其事地翻开晨报。
段妈端着茶杯来到餐厅,关切地问:“希西啊,阿姨叫管家给你拿润喉糖。”
“谢谢阿姨。”虽然钱希西笑容甜美,但嗓音像破锣。
段妈见儿子正在专心致志看晨报,无奈一叹,说:“你们看到今天的社会新闻了没?现在这社会也太乱了吧,居然连六旬老太也不放过。”
“看到了,大特写视频截图,受害人的描述真是精彩。”段燃竟然配合搭话。
哎哟?钱希西竖起耳朵,叼着面包凑到段燃的身旁,果然看到一个加粗加大的标题——中年男子猥亵六旬老太,监控录像拍下全过程。
她瞪大双眼扫看副标题:凌晨两点,年仅37岁的张某,承认在醉酒归家途中,非礼62岁的赵女士。赵女士向警方哭诉,张某虽然口含酒气,但可以确定张某神志清醒,因为当她报出真实年龄时,他非但不吃惊还说最喜欢老草,随后动手动脚仍旧企图与她发生关系。
“变态。”钱希西叨咕一句。
段妈应了声:“谁说不是呢,这种人就该拉出去枪毙,不过监控录像拍下他的五官,如今街头巷尾尽人皆知,看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钱希西翘起大拇指完全赞同,看向变态色魔的容貌,登时一口面包渣喷出来。
“……”段燃感到无数“小星球”撞击头部,慢悠悠地扭过头,一脸仇视。
“对不起,对不起,”钱希西一边抽出纸巾帮他清理,一边指向变态色魔的脸部,激动地说,“他、他……他就是……”
“他怎么了,希西?”段妈问。
“呃……就是长了一张坏人的脸。”
“可不是,现在社会乱得很,天一黑你尽量不要在外面逗留。快吃饭吧,阿姨去浇花。”
“知道了阿姨,吃完饭我帮您。”
段妈前脚一走,钱希西顿时使劲地摇晃段燃肩膀:“就是他,那天在超市里搂我腰的臭流氓就是他!这禽兽,连老奶奶都不放过,果然该死。”
“哦。”
“给点儿更激烈的反应好吗?那天你来的时候这个人已经被保安请出去了,他的手下更可恶,一直用很难听的话骂我,当时把我给气得啊。”钱希西再次拿起报纸确认,“嗯嗯,就他,脑门儿有一道刀疤,肯定是同一个人没错。”
她鼓鼓掌,晨报发行量本市最大,再加上网络的传播力,这家伙必须臭名远扬!
段燃睨她一眼,他当然知道这男人是谁,不仅知道,甚至在猥亵案发生前就知道这条新闻会登上社会版头条。
还记得他带回办公室的那个U盘吗?
就是从超市监控录像带里拷贝出来的监控片段。
然后追查几人身份,首先锁定张某。
再雇用一名与张某不算太熟的朋友,相约喝酒,将其彻底灌醉。
六旬老太?自然也是段燃雇用的演员。段燃利用监控录像不清晰的弊端,让六旬老太抓着张某不放手,但看上去就像张某对老太太毛手毛脚。所谓的特写高清晰正面照,是私家侦探以举报人的名义寄到报社去的。许多事,就连酩酊大醉的张某自己都搞不清状况。
段燃扯了下嘴角,也不看看跟谁在打仗。对于一个男人最残忍的报复,就是让他声名狼藉、身败名裂。
还有那个酒水代理经理,未等他处理,此人已被注重品牌形象的酒商革职查办。
至于其他几个混混,他抖了下沾到面包渣的短发,在解决那几个人之前,要先去洗个头!
钱希西扯过晨报又认真地阅读一遍,最精彩的部分当属受害人六旬老太的口述内容。这位老人家很放得开,阐述被猥亵的各个细节。钱希西心想,但凡读到这段内容的人都得无限唾弃张某。
这人如果还要点儿脸皮的话,肯定会躲在家里不出来。
她双掌一击,这是不是预示着警报解除,她可以回家住了?
思及此,她跑上阶梯,敲响段燃的房门。
门里,段燃刚脱下衬衫正准备冲澡,又被这急促的敲门声拉住脚步。
他赤裸着上身打开门,站在门外的钱希西立刻捂脸。
“快关门,谁叫你这样出来的!”
段燃确定自己穿着裤子,所以不以为意。
“能不装了吗?有事快说。”
他俩在家中泳池相遇不止百八十次,谁没见过谁?
“……”钱希西垂下手臂,使用大哑嗓,娇羞地说,“今时不同往日,再熟也要注重性别问题,以免被蒋学长误会啦。”
“我还没说你拉低我的品味,你反倒来劲了?”
“你一直很嫌弃我啊好不好,说我气质差、智商低。”
“这是事实。”
钱希西嘟起嘴:“那你还亲我?!”
“谁想亲你了,我那是喝多了。”
钱希西气得嘴翘得老高,呸,起初她也以为他喝多了,但是谁喝多了又能在半小时内爬起来洗澡、换衣服、吃早点去上班?
段燃明显感到来自她眼神中的质疑。
于是,他扬起下巴,一副理直气壮的态度。
跟他讲理等同自取其辱,钱希西很快败下阵来。
“好吧好吧,说正事儿,既然坏人已落网,我还住在这里打搅二老不太好。”
“随你,这种事不用跟我商量。”
“不过我还有点儿怕,变态色魔的手下应该没空找我麻烦吧?”
“不会,谁还记得你是谁。至于那位酒代经理,因雇用非专业人士进行促销,并从中牟取私利已被公司开除。”
“等等,牟取私利是什么意思?”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促销费是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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