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在她还没完全封闭自己的时候。
“小夕。”夜安轻唤了她一声。
没有回答,但她的睫毛微微动了动。
夜安知道她有反应了,于是接着道:“我无法说我了解你的感受,因为我不知道失去自己所在乎的人是怎样的感觉。所以我不会说安慰你的话。不过我所认识的韩夕不是一个会逃避现实的人。”
她的睫毛又动了动。
“莫千儿的死我知道你无法接受,但逃避并不能改变什么。至少不能改变杀死她的人依旧逍遥法外的事实。”夜安道,有时候刺激要比安抚来得更为有效。
果然,韩夕睁开了眼,虽然有眼里很空洞。
夜安不再说话,静静地陪着她。
又是半个小时候过去,韩夕睫毛又动了动,“夜安!”她唤了他一声,声音有些干涸。
“我在!”夜安看着她。
“夜安,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不那么地固执,不那么愚蠢地想要证明我所自以为的事,是不是韩书瑶就不会受到那样的刺激,墨瑾辰就不会送我走,含玉不会死,千儿也不会死。”她低哑的声音淡淡道,很空无。
“这世上没有如果。”夜安道。看来莫千儿的死不仅仅让她难以接受,她还在自责,连同含玉的死一起归结到自己的身上。如此的感受对她而言很沉重,也很危险。
她睫毛微动,“是啊,没有如果。如果有,我最希望的是我从未遇见过墨瑾辰。”
夜安眉头紧蹙,她将一切的根源归结于和墨瑾辰的相识。为什么呢?
她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夜安,你曾问过我刺青下面的伤疤是怎么来的?”
夜安点头,“你说过,腹部的刀伤是被人直接用刀正面刺入,胸口是枪伤是黎爷开的。”
“嗯!你想知道我被黎爷丢下海里后发生的事吗?”她枯寂的声音道。
“你如果想说,我愿意做一个倾听者。”夜安平缓的声音道,没有任何的探究和刺探,仿若真的只是一个愿意听她说话的人一样。
但其实他和墨瑾辰都想知道这六年来她究竟去了哪,但他们什么都查不到。如今她愿意说,他知道这是她对失去莫千儿心里那份痛的一个输出口。她需要回忆和述说来缓解那份失去的痛。
她缓缓抬手手,慢慢地覆盖在胸口,“曾经墨瑾辰以为胸口的刺青是对他的缅怀。”所以他用了最激烈的方式给她洗去刺青。
“可是他不知道,‘R’不是缅怀,是罪恶的烙印。因为给我纹上去的人说要让我永远记住我的命是属于谁。”
夜安眉头紧蹙,‘R’这个字母能代表的东西太多,但从她口里说出,总让他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夜安,可曾听说过Rane?R是她的代表,也是杀手的代表。”她淡淡道。
夜安瞳孔猛地撑大,他当然知道Rane,Rane是国际杀手组织里所代表的意思。
她冰冷的声音划破夜色的孤寂,透着空洞的寒,“这六年,我就在Rane的岛上,被她培养成世界最顶尖的杀手。”
夜安心里有一个根一直绷着的线在不断地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