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而我知道。对尽欢来说,如果我们秦家确是罪魁祸首,解释能够弥补这些年她的悲痛么?她有一颗聪慧的心,肯定能猜到不少事情,之所以也不和我,或你联系,肯定也是在矛盾。”
“这么说起来……”徐唐往摆放着喜气明黄靠垫的椅背一靠,双眼盯住白色天花板:
“你们的困局,无解喽?你们的感情,无望喽?”
无解,无望……
秦纵遥心里慢慢咀嚼回味着这两个从前不屑一顾的词,嘴角抿出苦涩笑意。
转头望向窗外铅灰色天空,他忍住这些天越发习以为常的胸口阵痛:
“不知道。我竭尽全力让所有事情水落石出,只是,那之后,选择权和主动权全在她。”
徐唐错愕不已。
相识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任人宰割”的话,他可是秦纵遥啊,从来只有天赋异禀的他掌控局面,规划走向,而今……
仿佛猜到他在想什么,秦纵遥回首,笑意清隽又孤独,意味深长的开口:
“任何事皆可谋算,唯感情不能。徐唐,我明白这点有些晚,你要引以为鉴。”
“我?”徐唐摇摇头,双肩一耸,双手一摊,“且到那天再说吧。莫一一有句话说得对,爱情这东西,太他妈复杂了。”
“小遥……”
有气无力的呼唤让两人同时起身,略抬高的病床.上,陈雪梅睁开浊黄无彩的眼睛,用力舔了舔唇,喃喃道:
“小遥,是不是欢欢回来了?我刚听她说,给我买甜瓜吃呢。”
这个时节吃甜瓜……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猜想她要么是刚在做梦,要么是已然有点分不清楚现实时节。
秦纵遥连忙握住她枯瘦的手,俯身朝她露出平和笑容,道:
“外婆想吃甜瓜么?我让徐唐去买。尽欢应该快回来了,您说过要等她,对不对?”
“阿文呢?”眼前年轻男人的脸模模糊糊一片,陈雪梅只能感觉到他的手温暖有力,似乎想给自己传送力量。
“他也会回来看您,会回来。”
收到眼神示意的徐唐悄悄走向门口,出了门开始小跑,驱车去超市买甜瓜。
医生说了,病人如果想吃什么,尽量满足,少量给予即可,到这时候,吃不仅仅是吃,而是一种心愿达成。
半个小时后,徐唐拎着两个新疆哈密瓜回来。
等他削皮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端进去,外婆又睡了过去,秦纵遥捏着手机,想来是跟梁泽通过电话。
“怎么样?”
“Summer的博导研制出一种用在植物人身上的激素新药,没有多少临床试验,梁泽说,她还在考虑中。”
“那外婆……”找出牙签,戳起一块哈密瓜递给他,徐唐望望呼吸沉重的陈雪梅,若不是一直在等,她是否早已撑不下去?
“梁泽确实没有告诉她。不过,考虑到实际情况,打算马上跟她讲。”
“哎,我还是觉得你直接打电话给她比较好。”
清甜甘润的汁液在唇齿间流溢,徐唐感叹,旋即看到秦纵遥眸色晦暗表情难过,不由又懊恼多嘴了——
这么多年相知,自己难得还看不出来么,这个往日天不怕地不怕、坚硬不催的男人是在害怕,害怕一通电话过去,得到分手两个字。
感情啊感情,果然累人,饶是精睿坚.挺如纵遥,也有踌躇不前的一天。
“徐唐也在啊!”
病房房门从外推开,身穿一件深棕色长风衣的莫一一走进来,桃花眼往下耷拉,俊美面容上覆盖着难得一见的萎靡。
大概外面又飘起了小雨,他的肩头有点湿润,将提包随手搁到柜子上,直往两手呵气。
心微微一沉,秦纵遥让徐唐去端杯热茶,径直把拉到外间沙发,稳重开口:
“怎么了?”
“官司可能要输。”莫一一脱掉沾了雨水的外套,没精打采,“对不起。”
“这不是还没有开庭么?”果然有事,否则一贯神采飞扬的他不可能这幅消沉气色。
莫一一端着徐唐泡来的热茶往沙发椅里靠,眼睛里闪烁着失意的暗芒:
“他们掌握了一个重要人证,是从前主管经济的副市长,退休很久了,据收到的消息,他承认接受过伯父的要挟和贿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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