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八十多岁的老娘,这事不得有人张罗不是?”
我点头称是,心里却暗想,你这么着急也没用,来拘魂的黑白无常还躺在村口睡大觉呢,再说了,这回碰到我们三个,怎么想办法也要留王跃进一条命,起码不能是现在死。
虽然我心里这么想,可是我嘴上却没说,耐着性子等老头恋恋不舍的抽到了烟屁股,马上又递上去一根。
能看出来,这老头是个烟鬼,平日里应该也吸不到什么好烟。难得能免费吸上这么贵的烟草,当即也把给王跃进买寿材的事情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打听一下王跃进的事情,索性我们俩就在路旁找了一块相对平坦一些的石头坐了,聊了起来。
通过和老头的攀谈,我得知,原来这老头姓刘,却是三合村的老村长。虽然已经不干村长十多年了,可是却是个热心肠。平日里这家的地里长了草,他张罗着给除草,那家的牛棚漏了,他就张罗着大伙帮忙修补,所以人缘一直不错,而且对村子里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都了如指掌。
据他所说,这王跃进根本不会什么跳大神。他那就是典型的精神分裂,而且县里的医生也早就给下了论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小子出马之后,来找他的人却是络绎不绝,而且全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居多。
按说这么多人来找王跃进瞧事儿、看病、抓鬼驱邪的,他家的日子早就应该富裕了起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王跃进每次看完一个事儿之后,身体都会长一场大病,那些跳大神得来的钱财,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全都用来看病了。到最后反倒落了个一贫如洗的境地,着实是可悲。
我心中琢磨起来,这老刘头只知其一未知其二,那王跃进哪里是正宗的东北萨满?他那些手段,全都和驼背老仙他们脱不了关系。
正所谓不义之财,无福消受,昧着良心赚的黑钱,哪能消消停停的花出去?天道如此,倒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了的。
慢慢的,王跃进的能力愈发的强大,来找他的人,请他看的事儿也愈发的诡异骇人。前年的时候,王跃进出了一趟门,说是去省城给人瞧病。村里的人都算计着,王跃进这次肯定能赚到大钱。
半个月之后,王跃进从省城回来,不禁大钱没赚到,身体反而突然垮掉了。整个人瘫在炕上,平日里挡着窗帘,吃喝拉撒全都在炕上解决,外人一概不见。更有传言,王跃进是碰到了硬点子,没有摆平反倒被重伤。
总而言之,村子里说什么的都有,老刘头也去看过两次,可是每次王跃进他老娘都是一个说辞:“跃进谁也不想见。”
后来县里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来找王跃进瞧事儿,人家骄横跋扈惯了,自然不会把王跃进的说辞放在眼里。硬闯进屋子里之后,这才发现,原来王跃进已经病入膏肓,而且根本请不了神了。
从那之后,一传十十传百的,就再也没人来找过王跃进。
昨天夜里,倒是王跃进的老娘一步三颤的找到的老刘头,说是王跃进怕是快要不行了,让老刘头去瞧一瞧。
说到这里,老刘头狠吸了一口烟,问我:“你猜我去了之后,看到什么了?”
我心说你看到什么了,我上哪知道去?不过我的好奇心已经被他给勾了起来,便一副急不可耐的八卦样问他,到底看到什么了,难道王跃进已经咽气了?还是咽气了之后变成僵尸了?
老刘头瞪眼道:“你这不是废话么,要是昨晚就咽气了,我能今天才去张罗着给他买寿材么?”
抖了这个包袱之后,老刘头眯着眼睛,道:“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真没见过这样的怪事。”顿了一下,老刘头接着说道:“恐怕开天辟地以来,都没人见过这样的事情。”
我被他说的愈发好奇,只能等着他说下文。
老刘头是个热心肠,平日里村子里出个屁大点的事儿,他都跑前跑后的忙活,一听说王跃进要咽气,他自然二话不说的跟着王跃进的老娘去了他家。
王跃进的家在村子的最南边,因为常年瘫在炕上,吃喝拉撒全都在炕上解决,所以味道很冲。老刘头一进屋,就被屋子里的腥臊之气给呛的喘不上来气。
不过人命关天,老刘头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哪里还管什么味不味的,伸手就把炕边的电灯给点着了。
结果他一看之下,却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炕上躺着的王跃进,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副毛茸茸的嘴脸,怎么看怎么像是个狐狸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