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地儿当了个公社小组长。虽说是个正儿八经吃国家饭的,但是没什么实权和油水。
程晨进来后,也不跟我客套,直接说道:“小刘,俺们村村长跟他老婆突然暴毙了,村里说让你去扎纸扎,也顺便帮俺们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邪性。”
“怎么个突然暴毙?”我顿时清醒了一半,张嘴问道。
程晨道:“这谁知道啊,据说是因为村长和他老婆是从别的村吃酒回来后,就死在了自己的床.上。据说死状可吓人哩,他俩互相掐着自己的脖子,活活给对方掐死的。俩人的脸,是看到的都不敢看第二遍。”
“这么恐怖呢?”我瞬间来了精神,准备跟程晨一起去看看。
我回到后院,正好山羊胡子和吴壮也在,我就用我独特的叫醒方式,脱掉我四十三码的大鞋,在他们鼻子前面晃悠。
他们仨坚持不过三秒,瞬间起身。山羊胡子一边用手扇着鼻子,一边骂道:“小六子,你丫信不信我让你尝尝欲.仙欲死的滋味!”
杨林跟着说道:“小六子,信不信哥给你贴个符,让你丫蹦着走!”
吴壮倒是没说话,红着脸小声冲我说道:“刘啊,听叔一句,下次洗个脚行吗?咱不缺那点水……”
至于于峰,早早就醒来走了,他可是个有工作的人,不能继续跟着我们浪。
我笑嘻嘻的看着他们,道:“起来干活了,杨寨村那边又死了人,咱又有的忙了。”
“哦。”山羊胡子不冷不淡的回了句,随后站起身,一巴掌拍在我的后脑勺上,骂道:“那跟老子有什么关系!你知道一个老年人一天睡十二个小时是有多么不容易吗?!”
我一脸鄙夷的看着山羊胡子,不得不说,脸皮真厚。
我说:“这事儿还真的跟你有关系,他们公社的小组长告诉我,两个人是互掐死的,你也得跟着我去看看。”
“不去,管他怎么死的!”山羊胡子一挥手,走到冰箱拿了瓶水,自顾自的喝起来。
我也不去管他,把一些必要的纸扎装上车,然后带上做纸扎的材料,到了后看看有什么需要特殊扎的东西。
两个人互相掐死对方,应该属于横死,带有怨气,所以我准备的东西,也都跟这个有关。
弄好之后,我不管还在那里喝水的山羊胡子,一把把他拉到店外面,锁上店门,把他给拽上了车。
这老家伙要是真不想去,早就走了,还会在那里跟品茶似的喝着矿泉水?
程晨来的时候,也骑了一辆电动车,吴壮跟着他坐电动车,山羊胡子被我塞到了一堆纸扎里面。
我们直接来到了杨寨村村长的家里。此刻他们家已经搭好了戏台子,挂了白布。门口的花圈也放了不少,我还见到了一个熟面孔,李成志。
杨寨村村长叫杨建利,家里兄弟五个,他排行老三。他当上村长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父亲是杨寨村上一任的村长。本来一个需要竞选的东西,直接让他们家搞成了世袭的。
杨建利家里有钱有权,在杨寨村可算是呼风唤雨,许多村民家里,要办个房产证,结婚证,或者二胎上户口之类的,都需要通过村里开证明,他就靠着这个权力,捞了不少。
不仅吃村民的,还吃公家的。杨寨村原本要开个养老院,养老院还没建成,他们家的二层小楼先盖好了。村里修路,路没修好,又一栋两间两层的房子起来了。
他们家所有人都没有工作,上哪来的钱?不用想都知道。
杨寨村这些所有的事儿,都是杨林在跟我闲聊的时候告诉我的。所以我对于这样的人死了,没有任何的同情。
不过生前风光,死后自然也是风光的不得了。十里八乡的都跑过来悼念,门口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轿车,三轮车,电动车,拖拉机之类的。门口支的桌子根本不够,直接把左右一整排的人家的门口全部征用,摆桌子。
程晨把我们带到之后,就要带我们进屋。但是李成志率先一步走了过来,一脸笑意的看着我道:“小刘兄弟,真巧,我过来给他们送些花圈,我这新店刚开,人家还不用我的纸扎,哈哈。”
他说的特别自然,没有半点扭捏,就好似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
我冲他笑笑,说我们要先进去看看,相互寒暄一会儿,李成志也就走了。
杨建利办丧事的灵堂设在了他的老房子里,是个四合院。前面有个过道,过道两边有两间屋子。堂屋是瓦房,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堂屋里的灵堂已经布置好了,我们被引进了杨建利的卧室,杨建利和他老婆仍然保持着互掐的姿势躺在床.上。
我瞄了一眼他们的脸,顿时吓得心惊肉跳的。这样的死状,我还真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