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刚下了马车,便瞧见郑柯正站在门口。
姜灼和阿青在前面走,郑柯一手提着一个大包袱跟在后头。
进到花厅,郑柯直叹气:“女郎莫非是将外头的成衣铺全买空了?”
阿青被逗得大笑起来:“还好奴在一旁使劲劝了,女郎才算收了手,掌柜你瞧,这衣裳鞋袜样样不差,女郎就差连小郎以后娶妻要用的聘礼都给备上了。”
“你们便取笑我吧,”姜灼擦了擦头上的汗:“昕弟这一去,竟不知几时才瞧得见,我们自小没分开过,虽说他后来去了军营,可也不远,差不离就在眼跟前,如今他要去胶东这么远的地方,我怎得不担心,说来昕弟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孩子。”
阿青倒能体会姜灼的心情,自是点头称是,又让郑柯帮忙将包袱放到几案上,准备分门别类地整理好,明日一早请郑柯给姜昕送过去。
姜灼这时问道:“郑柯,那些药材可全都备齐了?”
“女郎放心,按照您开的单子,跑了这几日,该送的全送到了,想是殿下那些兵马,一年半载尽是够用了。”郑柯回道。
“圣上未满太不讲情面,将亲生儿子赶出长安城,竟连粮草给养都不肯给。”阿青在一旁道。
郑柯忙阻止:“此事咱们私下说说,莫要传到外头,招来是非可不好。”
“说来咱们也就只能帮到这儿了。”姜灼叹了一声。
上回无涯先生来,提到自从胶东王被软禁,便有人故意刁难,克扣他手下兵马的粮草,现时还有魏将军称着手,尚且还能抵挡一阵,一旦离开长安城,那么多人马,没了粮草便要出大事。
接下来,诸葛曜被赶,圣上未给一分一毫,只说让诸葛曜回胶东自行解决,然而按无涯先生的说法,诸葛曜一向为人宽厚,在胶东地界从未征过重税,一时之间,粮草未必供给得上。
听了无涯先生先生的话,姜灼自是想尽力帮一帮,这才想到送一批药材过去,这几日郑家铺子几乎搬空了半个药库,然而她毕竟力量有限,只能送些药材过去,也不知诸葛曜日后该如何应付。
“这鞋袜让姜昕穿,未免太大了些吧?”郑柯拿起阿青正在收拾的一双鞋笑道。
姜灼不自觉地脸一红,这回除了考虑到姜昕,姜灼还特意为诸葛曜准备了一些衣物,只为担心他到了胶东无人照应,虽也知她这是杞人忧天,不过总是姜灼一番心意。
郑柯又说了一会话,便出去了,只留下姜灼同阿青两个继续忙活。
趁着周围无人,阿青道:“女郎,我早猜出来了,这里头有些东西,是为殿下准备的。”
姜灼羞涩地笑了笑,心道阿青这猜人心思的本事见长,却不知自己这心思,早已写在脸上。
“女郎放心吧,我把那些都分出来了,只是……你如何交予人家?”
姜灼顿了半晌道:“但凭心意吧,他若明白,自是会收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