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旁边还站着两名仆女,皆束手而立。
姜灼四处找了一下,并未见到谭嬷嬷身影,心里不由纳罕,这种时候,她为何竟不在呢?
两位大夫听到有人进来,只随便扫了一眼,又回过头去,顾自小声地说着话。
姜灼方才莫名其妙地被从牢中出来,又糊里糊涂上了辆马车,期间没人同她解释到底发生了何事,于是姜灼一路忐忑,哪来什么心思收拾自己,以至进到内室时,身上衣裳皱巴巴的,发髻也乱得不行,甚至头上还沾了稻草,谁都不会想到,她居然是一位大夫。
瞧见那二位表情凝重,再加上自己又是半夜三更被人从牢里急匆匆地提出来,姜灼多少有些明白了,算那位夫人的月份,也快到临盆之际,这般焦急,怕是中间又出了什么不妥。
姜灼并不急于进到里头,而是站到一旁,刻意地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如今两尺脉竟是沉绝,怕是腹中胎儿已然没了气。”姜灼听见,其中一个大夫一直在叹气。
另一人也是束手无策的表情,“在下愚见,如今唯一之法,便是将胎儿尽速催下,否则竟是连大人都保不住的。”
“兹事体大,不如你我一同去禀报,也好请主家来做个定夺。”两人又商议一番,便走了出去。
这边仆女听得眼泪直掉,抽抽噎噎地对姜灼道:“姜大夫,今日过了晌午,夫人便觉得肚腹绞疼,竟是冲心而痛,一时坐不得卧也不得,那两位大夫乃前些日子专请来的妇科圣手,主上就是担心生产会不顺,才请他们来镇场,却不想还是出事。”
“啊!”围屏内,有女人痛苦地叫了一声。
姜灼问了句:“可否让我进去诊治?”
仆女忙不迭地点头,旋即想到什么,又先进去收拾一下,然后才唤道:“姜大夫请进。”
姜灼走进去,发现病人的床前站着两个女人,看穿衣打扮,想来是产婆。
按着仆女示意,姜灼坐到床边一个绣墩上,依旧隔着厚厚的帐帘,为那位夫人把脉,左右两脉皆按过后,姜灼便开口问症状。
“夫人说,是胸口胀得发疼。”仆女在一旁代为回道
姜灼点了点头,看来那两位大夫诊断得不错,但是,仅凭此便下定论,又无名有失偏颇,姜灼忽然起了一个念头,然而思忖片刻,她又犹豫了。
此刻病人左右尺脉已然摸不到,不过寸、关脉却是平和如常,单以尺脉沉绝,便判定病人腹中胎儿已绝,实在不妥当,姜灼记得,在师父的行医笔记中,曾有过类似病症原记载,师父当时就提出,必须辩证施治,不可妄下判断。
只是......如果按行医笔记中记录的方法,姜灼却担心,一不小心,给自己引来大麻烦。
过了一会,有产婆出去又进来,手上端着一只小陶钵,对仆女道:“主家答应为夫人催产,这药已然备好,大夫嘱咐,说是贴在脐中。”
仆女表情大恸,虽是伸手接过陶钵,却又望向姜灼,眼神中尽是哀求。
而此时,病人的哭声已经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