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觉得不可,你同宝儿阿娘说理去,”陇西又王将目光投向姜灼:“我说姜灼,你若不肯,本王也不勉强,不过,宝儿跟着我,肯定没什么好下场,圣上如今恨本王让他蒙羞,本王便是回了陇西,也可能不知什么理由丢了性命,就算是苟活着,也怕再无自由,再加上本王那些妻妾,可不会善待……”
“殿下,”姜灼懒得再听陇西王装可怜,直接打断道:“小女昨日已应过夫人,定要照应宝儿,自当守这信用,请殿下放心便是,小女会照顾她长大成人,一世无忧。”
“好!”陇西王明显松了口气,甚至拍起手来:“既如此,咱们便是说定了,你先同谭嬷嬷回郑家药铺,本王自会将孩子送去,对了,姜灼,我女儿以后有任何闪失,本王不管是活着还是成了鬼,都来寻你算账。”
姜灼有些失笑,自己这可不是生生地被陇西王赖上了。
三日后的傍晚,姜灼正在花厅里瞧着账本,郑柯则坐在一边喝茶,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几位在前头忙完,过来讨口茶喝的大夫聊着外头的见闻。
“今日陇西王带着一大家子离京,好多人都跑到城门口瞧热闹,我也去了,”郑柯感叹:“真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一年多前这一位刚来之时,何等志得意满,不可一世,当日城门外竟有不少官员接驾,可如今再瞧,冷冷落落再无往日煊赫,我还瞧见,那队伍后头还带了一口棺材,说是陇西王死了的一个妾,想来他走这长安城一遭,真是无趣。”
“这一位平日里也太过跋扈,否则也不会犯了众怒,到后来圣上都作厌他,真真自己造的孽。”一名大夫捧着茶盏,在花厅里边走边评价道。
另外一人笑道:“眼见着,可不是胶东王要翻身了吧,我听人说,徐国公父子已被召回京城,还在那位王巍大人,别人都以为他跟了陇西王,却不想人家身在曹营心在汉,竟然是拥戴胶东王的。”
姜灼虽瞧着账本,心里却在思忖,陇西王性情暴戾,还有任人唯亲、敢作不敢当的毛病,自是不适合做一国之君,不过,说来他也非一无是处,虽然终是负了偠美人,不过在他心里,还是有她的。
谭嬷嬷跟着姜灼回到郑家药铺之后,曾趁着无人同她讲了偠美人的往事。
原来偠美人家乡便在陇西,她的阿爹是个回回,因学问不错,精通汉文,便做了陇西王的属官,却不想几年后因病去世,其妻抑郁成疾,后来也随他走了,只留下才八、九岁的偠美人,偠美人之后以侍女名义进了陇西王府,颇得陇西王照应,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地一块长大。
到了十三岁的时候,偠美人却被陇西王送入了未央宫,这其间自是有一段故事……
按谭嬷嬷的说法,陇西王早年丧母,由仙云长公主抚养到十二岁,这位长公主乃好权之人,自是要陇西王有样学样,早为他定下青云之志,而之所以送进宫的是偠美人,一是长公主见不得陇西王与偠美人感情深厚,二是要让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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