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帝凤歌此时正站在香满园的三楼,无字号房间的门口。
无字号是香满园的贵宾才能来的房间,里面的装饰低调却奢华,连盛垃圾秽物用的桶都是汉白玉做的。
帝凤歌一进去,最先注意到的不是夙烟,而是站在她旁边伺候着的卿九。
她站在门口愣了愣,她和夙烟的关系实在不应该寒暄,但她又不想像别人一样行礼。
“过来坐。”夙烟在她纠结的时候开了口,但她的眼睛却没有离开面前的棋盘。
帝凤歌不是扭捏之人,她大大方方地落了座,夙烟不说话她也不言语。
夙烟似是研究棋局入了迷,就那么将她冷在一边。
帝凤歌知道,夙烟既然叫自己上来就是有话要说的,这冷场要么是给她下马威,要么就是她要说的话连自己都心虚。
她索性细细地品着面前的茶,时不时将目光落在卿九身上。
卿九今日和往常不同,他今日没看帝凤歌一眼,就像面前的人不存在一般。
帝凤歌倒不是心里吃味,她就是在想,夙烟在卿九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
方才她与林如画相会时,两人在对方掌心写的字便是九。九,卿九。
“帝姑娘对此局可有解?”夙烟突然开口问道。
帝凤歌没看棋盘:“公主怕是叫错了,我姓凤。”
夙烟笑了笑,自顾自地说道:“这局棋我研究好久了。”
“扫公主雅兴了,我不会下棋。”
夙烟抬眸瞧她:“哦?可是百里星辰最喜欢下棋。”
帝凤歌对于这种带有挑衅意味的话不可能置之不理,她淡淡一笑:“星辰是我的夫君,他近日已经不喜下棋了。”
两个女人的目光交接,笑意挂在脸上,但眸中的杀意却越来越浓。
最后还是夙烟收了目光,她将手中的棋子放入盒子,然后开口道:“上次我对你说的话你可记得?”
“公主的话我自然铭记于心,但我信任我的夫君。”帝凤歌说道。
“你可知道百里星辰近日的动向?”
帝凤歌没答,她在想,难道夙烟在套她的话吗?星辰近日不是要同她一起去战场的吗?
夙烟似乎是没耐心等着她回答一般,她开口道:“我可是查到他今日要出去几天,听说是去昆仑山。”
帝凤歌一怔,但很快恢复了神色。
夙烟捕捉到了她的愣怔,唇角勾了勾,然后又道:“他为了神无心可是煞费苦心啊。”
“我听不懂公主说些什么。”帝凤歌起了身:“公主相约,我不得不来。礼节已到,告辞了。”
“你可知昆仑神木?”夙烟在她身后说道:“那东西对受了重创陷而入沉睡中的神族有莫大的好处。”
帝凤歌快步往外走去,卿九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虽然他的心在她身上。
夙烟懒懒地往后一倚,她望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帝凤歌身影,然后回了神:“卿九,你今日的表现倒是让我相信一些了。”
“属下的命是公主救的,属下一直牢记这一点。”卿九答道。
“好,那这趟昆仑山之行,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