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贱人，你敢跑

p;  “……你家地址！”皇甫深抑制想要叹气的冲动，耐着性子说道。

    “哦！”这下，朱朱总算是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的提议没有得到采纳，乖乖的报了一个地址。

    城西，帝京最穷的地方，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因为只有这边的房租便宜，也是很多北漂人的落脚地。

    朱朱租的房子是在一个筒子楼上，一个狭小的房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大小。

    皇甫深将车子停下，看着眼前的筒子楼，不由得微微蹙了眉头。

    “你就住这儿？”皇甫深看着已经下车了的朱朱，沉着声音问道。

    “……是啊！”朱朱愣了一下，有点不明白这人的脸色为何又阴沉了几分。便是小孩子的脸，变得也没有这么快吧？还是，她又不经意的时候惹到他了？

    想到这个可能，朱朱不由得仔细的回忆了一把，没有啊！今晚上她特别老实，不可能惹到他。

    最终，得出的结论，他可能来大姨夫了！所以，才会如此阴晴不定！

    好在，皇甫深不知道她的想法，否则，铁定伸手掐死她！

    “那个我已经到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请你上去坐坐了，再见！”朱朱自认自己是一个很大方的姑娘，所以，对于他阴晴不定的性格，也采取了包容的政策，对着他，微笑着说道。

    “……可是我就想进去坐坐呢！”皇甫深看着她，故意说道。

    “……”朱朱有些傻眼，顿时便为难了，她那么点的小房间，没有什么卧室跟客厅之分，在她的观点里，那就是她的私人领地，除了自己的闺蜜好友之外，其他的人，尤其是男人，应该是止步的。

    可是，想到自己欠他这么多，如今，又知道他是小五的哥哥，他既然开口了，她要是不让他进去，是不是就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那……那好吧！”最终，朱朱只能开口应到，当然，依旧有些为难。

    本来，皇甫深对于她住的地方，也不大感兴趣，然而，看着她为难的模样，心情变好了起来，于是，便演变成非去不可的程度。

    朱朱很无奈，乖乖的走在前面，脚步慢的厉害，她住在三楼，没有什么电梯，只能爬楼梯，为了省电，楼道上的电灯在晚上十点之后就关闭了，所以，现在，除了朦胧的月光，便没多少光明可言。

    哪怕朱朱走的很慢，终究有走到尽头的时候，这不，终于走到了自己的门口，朱朱不死心的又看了一眼刚才自己身后的人。

    见那人脸上勾着嘴角，平静地回视着自己，一点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朱朱抽了抽嘴角，终究还是从包里拿出了钥匙，哆哆嗦嗦的把门打开，这才万分不甘愿的对着门口的人说道。

    “进……进来坐吧！”朱朱打开灯，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

    皇甫深抬脚走了进去，打量着这小小的房间，确实，狭小，冰冷，却收拾的干干净净，井然有序的。

    “那个……那个这里没有暖气！”朱朱看着皇甫深，小声的说道，言外之意，如果冷的话，你就赶紧回去吧！

    然而，那个人就好像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只是，认认真真的打量着她的房间。

    这么小，有什么好看的？朱朱无声的嘀咕着，然而，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一张脸瞬间就涨红了。

    她自己搭的晾衣绳上，挂着她昨天晚上刚洗的内裤！果然，房间里就不应该放男人进来的！

    朱朱很想把这个男人丢出去，然而，想到这人对自己的帮助，终究还是咬牙忍了。

    “那个……你要喝茶吗？”朱朱问着，心里面不停地叫嚣着，不喝不喝不喝……

    “喝！”就好像成心要跟她作对一样，皇甫深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的说道。

    “……”朱朱差点没咬断自己的舌头，她为什么要这么有礼貌？“你……你稍等一下！”

    无奈，朱朱只能拿着电茶壶烧水，原本她也不觉得自己的房子有多么的小，可是，多了这么一个男人之后，便觉着小的可怜了。

    这样的天之骄子，是不该站在这里的！看着皇甫深挺拔的背影，这样的想法越来越浓烈了。

    “那个……你先坐！”朱朱说道，有些结巴，然而，她自己也不明白，一向坦荡的自己，为什么在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领地之后，就变得不那么坦荡了！

    皇甫深扫了一眼，最终，在屋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屋子里很简单，一张床，一套桌椅，一个衣橱。

    皇甫深在书桌旁边坐了下来，自然也看到了书桌上摆满了书。

    “你喜欢服装设计？”看着书桌上就是关于服装设计方面的书，皇甫深不由得开口问道，嗯，想他看到她捧着那种没有营养的言情小说读的津津有味的模样，还以为她的书桌上尽是那样的书。

    “……就随便看看！”朱朱听到他这句话，愣了一下，不由得开口说道。

    皇甫深见她不想多说，也便没有多问，拿了一本书过来，随手那么一翻，却发现上面都做了笔记，笔记清秀，算不得特别好看，却也算不得丑，尤其是现如今这个社会，能把字儿写成这样，已经难能可贵了。

    朱朱见他看了，想到自己在书上写写画画，又想到他借书给自己时，叮嘱的那句话，不由得老脸一红。

    好在，不一会儿，电水壶便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让她不那么窘迫。

    然而，当她要泡茶的时候，朱朱便为难了，因为一直是一个人，所以家里面的东西一都是一份，一个枕头，一双拖鞋，一副碗筷，同样也只有一个茶杯。

    “不是要泡茶吗？”皇甫深看着傻站在那边朱朱，不由得开口说道。

    “……那个，没有茶叶！只有白开水！”朱朱愣了一下，随即开口说道。

    “……白开水也成！”皇甫深淡淡的说道，不得不承认，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冷了，不明白她一个小丫头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无奈，朱朱只能拿着自己的杯子倒了一杯刚烧好的白开水递了过去。

    当然，之前，特意用白开水烫了一下，消毒，希望他能够不要介意。

    皇甫深看着落在自己手中的杯子，太过卡哇伊，大肚，小口，上面还印着弱智的图案。嗯，也算是明白这个杯子平常是谁用的了，这下，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倒不是他有洁癖什么的，比较，他也看见那丫头的消毒行为了，只是觉着，这公用一个杯子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在两个不怎么熟悉的男女之间。

    就在皇甫深迟疑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奇怪的声音，可把朱朱被吓坏了！

    然而，刚刚那个声音这是一个开头，后面，便接连不断的响了起来。

    女人的淫声浪语，男人的喘息，皇甫深忽的一下看了过来，朱朱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仔细一听，便知道这个声音来自隔壁，是了，两家人之间只有一墙之隔，所以隔音效果什么的就不要指望了。

    朱朱的两个邻居，其中一个，就是现在这个正在办事的，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精力旺盛的厉害，几乎每天晚上都要研究一下人类繁衍后代的大事儿。

    而这对小夫妻，似乎半点不怕别人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一样，都是豪放派的，该怎么喊就怎么喊，该怎么叫就怎么叫，完全不顾及邻居会不会听到。

    至于另外一个邻居，是一个失意人，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喝酒，醉了就哭嚎不止，酒醒了便再喝，如此循环，没有止境。

    平时吧，朱朱也不常听到这个，毕竟，她上班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多了，哪怕他们精力充沛，也不可能天天玩到那么晚。

    可是今天，也就十来点钟，这个时间点，正是那什么的好时机。

    以前，朱朱也不是没听过，虽然有点抓狂，但是，塞了耳机，蒙在被窝里，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是现在，朱朱看着坐在自己椅子上的皇甫深，深深地尴尬了！

    “咳咳咳咳……。那个，我送你下去吧！”掩饰性的咳嗽两声，朱朱对着皇甫深开口说道。

    “……好！”皇甫深皱了皱眉头，终是开口应了。

    “呼呼……”朱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终于自在了些，把刚刚取下的围巾又给围在脖子上，朱朱这才随着皇甫深一同出了门。

    “他们一直这样？”走在楼梯上，一直没有出声的皇甫深终于开口说道。

    “啊？哦！”朱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小声的开口说道，“也不是每天，我之前上班，回来的时候大多数人都睡了！”

    “你怎么会选择这样地方！”一路放下走，什么样的声音都能够听见，除了那对啪啪啪的，也有吵架的，也有小孩哭的，也有耍酒疯的，想她一个女孩子，住在这种地方，着实太危险了！

    “只有这里租金我能够承受！”朱朱理所当然的数到，就这个，也要八百块呢！加上水电费什么的，也一千块钱了，她工资的三分之一呢，其他的地方，稍微好一点，都死贵死贵的，她根本负担不起。

    “你可以住校啊！”皇甫深皱着眉头说道，住校的话，那种六人间宿舍，一学期根本用不了多少钱。

    “住在学校，我就没有办法上班了！”朱朱小声的说道，女生宿舍都有宵禁，十二点一过，就没办法回宿舍。

    而她上班的时间，下班了，就快十二点了，再回到学校，已经快一点了，根本进不去，何必白交那个钱？

    这下，皇甫深便没话说了！他不知道，一个跟小五差不多大，本该天真无忧的年纪，为什么需要背负这么多。

    “嘻嘻嘻……你放心吧，没事儿的！”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黑脸的模样，朱朱只觉着窝心，连忙开口说道，“我回来时，已经很晚，大家差不多都睡下了，就算有声音，我也可以听歌啊，耳机塞耳朵里，除了美好的音乐，其他的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皇甫深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可以改变她一个人的生活，却不能改变跟她一样的所有人的生活，所以，只能什么都不说。

    “再见！还有谢谢！”看着他上车，朱朱微笑着说道。

    “回去吧！”打开车窗，看着站在门口的人，皇甫深沉声着说道。

    “嗯！”朱朱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开，身后的车灯，一直不曾转移，正好照亮了她上楼的路！

    朱朱勾着嘴角，心中感激，却没有回头，是了，感激，不是感动，因为，随着感动而来的，便是不切实际的妄想，而她，不想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

    她是朱朱，平凡的宛如一粒尘埃的朱朱，而那个人，是高高在上的太阳，可远观，不可碰触。

    然而，她知道，当她到了自家门口的时候，车灯才移动的时候，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加速了心跳。

    只是，隔壁激昂的叫声，让她很快回过神来！

    之后的每一天，无论皇甫深乐意不乐意，总归，他是成了朱朱的专职司机，每天晚上，朱朱和小五都学到十点钟，是了，推迟了一个小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皇甫深和小五说了什么，反正，等她回到自己小房子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确实，那个时候回去，虽然依旧还有没睡的人，却比十点钟的时候好了许多。

    除了第一次，皇甫深都不曾上来，只是，每天晚上，他的车灯，总是照亮她上楼的路，所以，哪怕没有月色的夜晚，她也不是那么脚步匆匆，心中害怕了。

    是啊，车灯亮着，直到她走过那道漆黑的楼梯，虽然，灯光不会拐弯，然而，许是因为知道，她就觉着安心。

    一转眼，便已经到了周五，这天晚上，容颜和小五不停的挽留她在壹号院住下，而朱朱，终归没同意，只说明天一早在过去。

    原本以为，今天和往常一样，快快乐乐的上楼，却不想，在经过自家邻居门口的时候，突然伸出一只手，拽住了她，没有半点防备的朱朱，就这么被拽了进去。

    漆黑的屋子，没有半点光芒，朱朱直到这个邻居的存在，却很少见过，只是一墙之隔，她总能听见他喝醉酒之后鬼哭狼嚎的声音。

    这一刻，朱朱说不害怕是假的，到底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

    “你这个贱人！贱人！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却跟有钱的男人跑了！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你了！”

    男人满身的酒气证明他现在又是喝醉的状态，一边骂着，一边死死的把朱朱往屋子里拖！

    随后，噗通一声，把朱朱一丢，朱朱被重重的摔在床上，幸而是冬天，身上穿的多，朱朱虽然觉着五脏六腑震了一震，却没觉着多疼。

    容不得她多想，那个男人便又扑了上来，整个人矛盾的厉害，一会儿骂骂咧咧，一副杀之而后快的模样，一会儿，又是缠缠绵绵，诉说着他是多么的爱她。

    “你认错人了！你放开我！”朱朱的心紧张不安的厉害，控制不住使劲儿的挣扎着，“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

    “啪！”一个巴掌，狠狠的落在朱朱的脸上，本来还神情款款的男人，突然就变得暴戾起来，黑暗中，一双眼中泛着凶光，“你个贱人！不认识我？我为你掏心掏肺你不认识我？嗯？”

    说着，一巴掌又落在朱朱的脸上，这么长的时间，朱朱也算是适应了黑暗，虽然不能看清楚，却也能看到这个男人大体的模样。

    只是，男人哪怕是喝醉了，力道也大的厉害，两巴掌，只打的她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我错了！我错了！”通过男人的话，朱朱也脑补了一下这个男人的经历，无非是自己的女人不要他了，怪不得整日里醉生梦死，现在，她只能找机会，不能把他给激怒了！

    然而，她的示弱并没有让她的处境变得更好，反而让那个男人越发的疯狂了。

    “还是我最好是不是？还是我最好是不是？”说着，男人便伸手去扒朱朱身上的衣服，好在是冬天，衣服穿得多，一件一件，难扒的厉害。

    然而，即便如此，也把朱朱给吓傻了，使出全身的力气，终于把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给推了过去，随即，拔腿就跑！

    “贱人！你敢跑？”身后，传来男人粗粝的叫声。

    朱朱的心跳已经超脱了她的负荷，心中只有一个目标，跑出去，跑出去！跑出去她就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