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璃被那句母后弄得一愣,虽说以前秦澜雪偶尔也会弱弱的叫她母后,但自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王玉璃眼底闪过一抹模糊之色,思绪有那么一瞬间飘远,片刻想到了那让她永生难忘的朝堂之争,就在那天她被这个逆子给夺了权。
也是从那一天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之前的六年时间在这皇宫里与她面对面的根本就是一个替身,那日出现在朝堂上逼得她交权的人才是真正的秦澜雪。
自那天之后,她与这逆子就水火不容,别说几个月见不了一面,就算见了面,她在他眼里也形同摆设,更别说是恭敬的唤她一声母后。
想到这里,王玉璃游离的神思回笼,眼神锐利如刀般射向对面那个怡然自得的靠躺在椅子上的帝王,那张脸是熟悉的,可是那身气息却是陌生的。
“你是谁?!秦澜雪呢?!”
一声厉喝让齐千樱意外的挑了挑眉,却没有丝毫被拆穿的担忧和紧张,饶有兴致的看着神色狠戾的王太后,莫非只有真正的敌人才能如此了解对方?
因此这个王太后才能凭他说话的语气看出了他不是秦澜雪,可据他所知,就算是当年的替身与这个王太后也没太多的接触。
难道是因为之前一直学着那替身佯装懦弱,现在真正的秦澜雪现身后,他再来伪装就不像了?……
就在齐千樱若有所思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体内的蛊虫慢慢骚动起来,那种动乱就好似遇到了什么喜爱的东西被激起了兴奋感。
这怎么回事?
齐千樱眉头一蹙,体内力量迅速运转,想要压制骚动的蛊虫,却突然发现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别说内力,就是体内的玄力也似是被什么压制住了,再联想到突然骚动兴奋的蛊虫,这分明就是中毒的征兆!
齐千樱眸子微眯,邪寒而阴鸷,“你对朕下了毒?什么时候下的?”
虽然因为是蛊虫饲养体的原因,他根本不怕任何毒和蛊,但为了不让敌人察觉到,宫里的食物都是由专人试吃和查验的,他这段时间吃的东西里也确实没有毒,接触过的物品也没有毒……
王玉璃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察觉到自己中了毒,微微怔愣了一瞬后,冷冷的盯着齐千樱那张脸,红唇轻启。
“告诉哀家真正的秦澜雪在哪哀家就给你解药,否则你会慢慢体会到全身一点一点化为血水的痛苦。”
齐千樱脸色一变,似多了一丝苍白,微敛的眼眸里却敛涟着一抹嘲弄。
“虽然不是亲生,也不至于认不出来吧,太后就算想杀了朕,也不用如此否认朕的身份吧。”
微凉的声音很平静,可平静中又能让人清晰的感觉到其中的愤怒和阴森,这感觉有些熟悉,熟悉的让王玉璃一时间竟然有些犹豫了。
目光闪烁不定的的盯着齐千樱那张脸,半响才冷冷一笑:“哀家还没有老糊涂,之前被骗过是因为不熟悉小时候的皇帝,现在?确实,你这个替身模仿的很好,几乎是完美的无可挑剔,无论是身上阴凉的气息,还是表情。”
“可惜,秦澜雪有一个极为可怕的地方,那就是他那双眼睛里除了季君月那个小贱人外,什么都容不下,没有任何的倒影。”
之前进来才看到这个替身的时候她确实没注意,若不是他的一句话引起了她的怀疑,她也不会去仔细的观察他的眼睛。
因为秦澜雪那双眼睛是最令她心悸的存在,她永远都忘不了当日在朝堂上的那一眼对视,那片澄澈下伏尸百万的黑暗和阴凉,那种犹如地狱在他眼眸中慢慢成型,自成一个黑暗世界的可怕感,直到今日想一想都让她毛骨悚然。
而眼前这个替身,虽然他的眼眸里同样充满了黑暗和残忍,可是仍旧能够倒映进尘世之影,这就是他与秦澜雪唯一有区别的地方。
齐千樱没想到王玉璃居然观察的如此仔细,确实,秦澜雪没有动作时,最令人可怕的地方就是那双极致澄澈的眼眸。
他在伪装秦澜雪的时候也一直避讳着与人对视,因此这么久以来从未有人察觉到他是假的。
今日居然被这个当朝太后给揭穿了,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心思足够冷静细致。
“既然王太后已经看出来了,那么在他回来前就请王太后好好睡一觉吧。”
冷寒邪性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还不等王玉璃多说什么,只见齐千樱随意的一挥衣袖,一只睡眠蛊就飞入了王玉璃的身躯,下一刻她整个人就软绵绵的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王玉璃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计划的好好的,在身上下了能够让人废去武功陷入沉睡的毒药,站在临靠窗边的位置为的就是让风将药里吹到对方的呼吸中,成功拿下皇帝,造成他重病不治的假象,从而重新换一个傀儡来做帝王。
可到最后皇帝不过是个替身不说,自己下的毒似乎也没能起到任何作用,最后更是无法反抗的被弄晕了!
齐千樱看着昏倒的王玉璃,眼底浮现一缕疑惑,她刚才说的话一开始他是相信的,可现在毒素被体内的蛊虫一点一点的清理掉后,也让他知道那毒并不致命,只是会让人武功尽失昏迷不醒。
按理说直接弄死秦澜雪不是更好,为何要留其性命?难道这个王氏和温国公府以及清王府还有什么阴谋不成?……
人偶不知从何处飘了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王太后,幸灾乐祸的一笑:“自食其果。”
随后走到齐千樱身边:“现在他们想要直接更换帝王的计划失败了,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以武力解决,西南和东南等地区都传来消息,他们已经调兵遣将来皇城的路上了,若不遇阻,最多十日便能包围皇城。”
“那也要他们能够成功来到皇城才行。”齐千樱勾起唇角冷寒一笑。
人偶同样面带笑意,眼底卷着几分兴奋的嗜血,打吧打吧,他早就期待这一天了,朝中那群老匹夫实在跳了太久了。
五月十一,东南军十万兵马在丁常大将军的带领下悄无声息的一路朝着皇城潜伏而去,于此同时,西南军十万兵马也在皇甫苍的带领下一路隐匿行踪的朝着皇城而去。
五月二十六,西南军在汤州源河石林遇袭。
皇甫苍看着四周山石上多出来的人影,神色冷戾的扬起手中的长刀自马背上飞身而起,一个空中旋转,大刀阔斧间四周密密麻麻的箭羽被他崭下了无数支,嘴里下令道。
“所有人退回后方林中!”
好在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在进入源河石林的时候他就让十万大军分成三批走,他带着一批打头阵,没想到还真有人在这里埋伏!
四周密密麻麻的箭雨铺天盖地的朝着下方的西南军射去,拿着盾牌的士兵纷纷上前来抵挡,形成一个天然的防护护着同伴后退。
皇甫苍站在人群前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挡去一支支箭雨给手下的人争取撤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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