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靴子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一下,又是一下,密集而威逼,让安娜的心脏都要承受不下去,但她看到坐在座位上的母亲,眼神还是那种灰暗而没有任何起伏的,她顿时就像哭出声来,但手背盖住了小嘴,却丝毫也发不出声。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副模样。
或者说,安娜自己早就该料到会成为这副模样,这已经不再是她在宫廷里做出的恶作剧了,而是真正的权力和**间殊死的争斗。
出乎意料的是,阿莱克修斯的语调异常的温和,父亲的手先是摁在了安娜秀丽发辫上,摩了两下,而后便是“皇后今日的镇静药物,都吃下去了没有?”
“是的,陛下。”旁边的数名医官都拱着手,回答说。
于是皇帝走向了摆满药剂和罐子的案几边,细心地查阅着,他的眼睛很是专注,安娜在身后能看到他绣着圣像的华丽披风,和露出的堂皇剑鞘。
“我没有病,我没有病,我已经说得很清楚,先前的宫廷谋反,不光是兄长的职责,主要就是我撺掇起来的。”艾琳冷笑着,面无表情。
这时候,那些医官惊惧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因为他们实在是没办法,导致了听到绝对不可以进入耳朵的话语。但阿莱克修斯却静默着,不发一语,良久他掸掸手,对医官们吩咐说,“皇后的谵语症状依旧严重,你们是不是应该加大些药剂的量了......”
“是的,至尊至大的陛下。”带头的医官不敢起身,把脸贴在地板上。
“阿莱克修斯,我说了没有病,有了病的是你。你罪恶的淫欲,已经让你进入了万劫不复的渊薮。安娜应该会为有你这样的父亲而感到羞耻,将来她一定会的!”艾琳再也忍受不住,咆哮出来。
“闭嘴!”阿莱克修斯将药罐猛地砸在了地上,碎片乱飞,划破了两名医官的颜面,但那两人只能伏在地上,用袍袖不断颤抖着擦着脸。不敢支吾。
“难道不是吗?哈哈,上帝的惩处,必然会随着日月星辰运行那般,准时来临到你的头上。”
“住嘴,住嘴!”随着,安娜惊呼起来。因为父亲抽出了他的佩剑,架在了艾琳的脖子上,“妇人,你什么都不懂,你理解我为这个帝国,为了科穆宁与杜卡斯荣耀所做的一切嘛?你从嫁入到我的身边来,就只会妒忌、中伤。像个角落里讨厌的影子那样,挥之不去。如果没有杜卡斯这个姓氏的话,如果没有约翰和安娜,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你锁入阿格尼斯地牢里。让潮湿和霉烂彻底吞噬你的骨肉血脉,一点一滴都不要在世上存下来!”
艾琳面如死灰,看着这个男子,这个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爱过的男子,居然是这样,一句句把她仅存的尊严和遮蔽感撕扯得粉碎,“啊!”随着她的这声怒喊。阿莱克修斯急忙将剑刃往回收,但是还是晚了半步,艾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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