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有我无敌,随某杀尽这些贼子啊。。”
“杀贼。。杀贼。。”
“护从军使,追随杀贼去也。。”
随着左右一片激昂士气的吼叫声,从仓中和甲板上涌出许多顶盔掼甲的官兵来,就像是一股奔涌的怒潮扑卷向了即将界限而来的敌船,又纷纷张弓发箭如雨的密密咂咂钉落在对方的船边和甲板。
而在这时,这艘满是烟熏火燎而变得残缺不全,伤痕累累的敌船甲板上,突然有几大团火光竞相从缺口处迸溅而出;霎那间这些聚拢在一起的精锐甲兵,就像是无形的巨力猛击在了其中,又血肉纷飞的仰面捣烂开来;而后面的人则像是被烈风刮倒的稻禾一般,纷纷变得血肉淋漓掀翻、扑滚在了甲板之上。
而被簇拥在其中的李宝振更是被身前的人给推倒掀翻在地,又当场重重堆积挤压的昏死过去。这时候,这艘敌军大船上才响起尖锐的哨子声,而随着撞击在一起的跌宕和巨震,一鼓作气的纷纷攀爬和跳投到了,这艘最大最为色彩鲜明的官军坐船之上。
这时候,下层舱中尤有官兵推开血肉狼藉堆堵出口的尸体,想要继续做那困兽犹斗的负隅顽抗之事;却又被迎面多具连弩给攒射在身上,而带着满胸口的无尾短矢重新跌落进去;然后,又有人举牌掩护着想要继续冲出来,却又被投掷的猛火罐给砸个正着,而带着一身火光凄厉惨叫的摔进去。
又过了一阵子,已经就地肃清了甲板上接二连三冒出来官兵,并且清理和抛投了大多数尸体的这些敌人;开始循着各处出口和窗格,向着下层舱中投掷另一种拳头大的带线火器,随后一连串的蓬蓬震动和闷响,从各处舷窗和气口喷出许多灰烟和带着血沫碎屑的气浪之后,舱下就再也没有了任何多余的生息了。
就连那些在舱中升腾起来的火光也变得暗淡下来,然后一面旗帜被取出来又随着一名身手矫健的士卒,攀爬上了桅杆顶端而挂在烧掉半边的吊斗上系紧,自此这艘官军主将的座舰算是就此成功易手了。
看着中军的主将坐船上逐渐被升上桅杆的那面硕大青色旗帜,江面上正在附近犹自鏖战的官军战船,也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斗志和主心骨的支撑一般,顿然呈现出了土崩瓦解之势。
当即在各种飞速蔓延开来惨呼、嚎哭和哀叫的声嚣中,他们纷纷拼命拨桨摇橹试图夺路而走。而毫不犹豫的撞开那些靠近的友军船只,或是毫不犹豫的挥桨拍打在那些挣扎水中,有努力攀附住船边大声求救的官兵头上,只为清出一条出走的生路来;
或又是如同下饺子一般的竞相弃船落水逃生,或又是进退无望的在甲板上,当场丢下兵器跪地请饶起来。。。。。
当江面上的战斗在越发浓重的天色下逐渐落幕之后,一阵又一阵的欢呼雀跃的吼叫和呐喊声,也开始随风送到了岸边,变成了清晰可闻的声浪:
“天补平均,再造太平。。”
“清平乱世,再造太平。。”
“扫清妖氛,再造太平。。”
然后这些风中的声音,又渐渐影响和感染到了那些簇拥在岸边观战的义军士卒,而跟着齐声叫喊了起来
“再造太平。。”
“再造太平。。”
“太平。。”
“太平。。”
最后又随着这些不知所谓而跟着欢呼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传播到城下的时候,就只剩下漫山遍野的齐呼“太平”二字了。
而在岸上的这一片震天彻底的呼喝声中,死里逃生未久难得孟揩和朱老三,俱是脸色煞白而相对苦笑起来,却是未能想到还有这种的转折和变故。
而在灯火初上的浔阳楼中,义军副总管尚让和他身边的一众会宴将领,已然是在目瞪口呆、相顾骇然的静默当中,各种哑然无言而久久说不出话语来。
至于站在城头的黄巢,及其身边的军府所属和麾下众将,亦是神情复杂的面面向觎和左右相顾、眼神流转着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这种沉闷和膣然持续了好一阵子,直到黄巢有些释然的松开紧绷面皮,而突然在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亲自开口打破道:
“原来是太平军的兄弟前来支援了,不知有谁愿意代我前往迎接和招呼之呢。。”
“黄王所言甚是,这下就好了。。”
“黄王说得对,是该好好的招呼一番。。”
既然有黄巢公然表态和定下了基调在先,这些有些尴尬和犹疑、忐忑和观望的人等,才像是跟着大大松了一口气,而恍然大悟或是如梦初醒一般的七嘴八舌的附和起来。
“在下愿代黄王前往宣慰一二。。”
亦有人自动请命道,却是军府右支使赵璋。而混在人群当中的礼仪使崔缪,这一刻的眼神却是变得无比冰冷起来。
然而,就像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道理一般。正当赵璋即将领命而去的时候,远去已经暗下来的天幕当中,却又骤然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哗然喧声。
“不好了,官军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