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我们都说好,不哭的!”
吴以默擦干鼻涕眼泪,舒缓了口气,道:“光头。你为什么总是能那么开朗呢?你的生活比谁都糟糕,可是你却好像比谁都开心!”
俊道:“如果我难过悲伤,能让我的生活不糟糕吗?”
吴以默摇摇头。
俊道:“那就是了!既然难过不能改变什么,那为何不开心一点呢?我的生命很短暂,如果我把时间浪费在生气,难过,悲伤上面,那我的生命就更加没有意义了!我自己开心一点,身边的人,也会开心一点!不是很好吗?”
“可是你不担心吗?你不害怕吗?你……”
“你想说我还有一个月就要死了?”
“嗯。”吴以默点点头。
“呵呵。怕啊!谁不怕死?不管是谁,得了绝症,马上就要死了!谁都会害怕!因为死本来就很可怕!人会觉得恐惧,无助,孤单!”
“那你为什么不怕?”
“我也怕啊!只是,我想想,害怕也没有用。我还是要死!反正都是要死了!就不那么害怕了!呵呵!”
俊笑的时候,嘴角弯弯如明月,牙齿白白的,好像贝壳一样,很好看很好看。
吴以默怔怔的看着他的脸,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怎么能这么开朗,你说的话,我也听不懂。可是,好像又有一些道理!也许我没有经历过你的经历,所以我永远不懂你,永远进入不了你的脑子里!”
“默默。你不用进入我的脑子里,你已经进入了我的心,我的灵魂!”
俊牵着她的手,温柔而深情,执着而热烈!
“光头!我们结婚吧!”吴以默突然冒出来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啊?”
“我们结婚吧!”
“结婚?”俊被吴以默这个荒诞的念头,吓了一跳!
“是的!结婚!马上!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离开香港,去……星城!我们回家乡去!我带你去见我的爸爸妈妈!然后,我们去拜祭你妈妈!”
“可是,我们没路费了啊!”
“把你的画卖了!既然你是留给我的!那就是我的了!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马上卖了!我们马上结婚,结婚之后,就去环游世界旅行!我们还有好多好多地方没去过呢!我想去看普罗斯旺的薰衣草,还有马尔代夫的碧水蓝天和阳光海滩,还有法国的葡萄庄园,还有还有……我们可以坐豪华游轮去美丽的爱琴海……”
“默默。你疯了吗?”
“我没疯!我没疯!”吴以默显得很兴奋,在病房里面跑来跑去……
“你在找什么?”
“别吵我!找到了!找到了!”吴以默从肥胖大婶的病床下面找出来一个空的矿泉水瓶。
“你要瓶子干嘛?”
吴以默没有理他,而是拔掉了瓶盖,然后,她小心的拧出了瓶盖下面的瓶环……
然后,她从陈老头病床旁的花瓶里,抽出一支康乃馨。
一手持花,一手举着瓶环,走到俊面前,吴以默单膝跪下,面色庄严道:“萧俊!嫁给我吧!不是……再来一次!萧俊,娶我。好不好?”
“天啊!”
“她在求婚!”
“她是认真的吗?她竟然向俊求婚了耶!”
“俊!答应她!答应她!”
“好浪漫哦!”
“现在这个时代,这种女孩真的很难得了!”
……
病友们纷纷赞赏,期许,带着喜悦和兴奋的心情,看着这病房里求婚的浪漫一刻。
俊有点紧张,道:“默默!你在干什么?好多人看着呢,别开玩笑了!”
吴以默严肃的道:“俊!我是认真的!娶我吧!我们之间,不需要说太多的话了,你的病也许只能活一个月了!但是,哪怕你只能活一天,我都要做你的新娘!”
俊道:“不要闹了!一点都不好玩!我根本不会答应你的!”
吴以默道:“为什么?”
俊道:“我不想拖累你!一个月后我死了干净,可是你还有很长很长一段人生路!我不想你不到2o岁就成为一个离婚女人!我不想你结婚一个月就守寡!”
俊的表情,严肃而认真。显然,他的立场很坚定!
吴以默想了想,道:“要不!我说一个笑话给你听!你听了之后,如果笑了,那就娶我!如果不笑,那就当我在胡闹!可以吗?”
“好!”
俊想了想,答应了!
他不想让吴以默太难看,她一个女孩子家,跟着他奔波流浪了三年,在大庭广众下跪求婚,她是一个女孩子,有女孩子的矜持,可是她抛开了矜持和颜面向他求婚……
他心中感动,但却不能答应!
不过,这样也好,可以给她一个台阶下!
俊打定了主意!
不管她说的笑话多么好笑,他都觉不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