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也是不想让这件事变的更复杂,能给她下药的人必然是她亲近之人。这件事,还是要让她自己来解决的。
“雪阡姑娘,若是韩小姐有醒来的时候,在那个时候就不要给她喝药了。让她吃一些东西,能吃多少就吃多少。虽然她一直在沉睡,但是却不能不吃东西。”她的病早已经好了,现在只是中了毒,自然不需要再喝药了。若是那药下在了药里,这样也能避免少喝到一些。
“好的。”
周大夫一切都交待清楚后,便收拾东西离开了。走出韩府的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韩府,这宅子里的水越来越深了。只怕这水也不仅仅只是这个府里了,他扭头看向皇宫的方向,那里的水,也要流过来了。
唉,身处京城,又哪里能独善其身呢。她想要的是很简单,但不代表别人就能随她的意。在这里,你不惹别人不代表别人不会把算盘打在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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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岩,你的信!”
正低头缝补手里衣服的孙岩错愕的抬头,有些怀疑方才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的信?有他的信?
一旁的人伸手推了推他,“发什么愣呢,你没听错,是有你的信,还不快去拿。要不然那狱官等不及了,直接给你扔了。”
孙岩忙将手里的衣服放到一边,兴奋的走到外面,“小的在这里呢。”
不过一会儿,狱官走到他的面前,将一封信递到他的面前,“给,你的信。”
孙岩看着信封之上的,父亲亲启四个字。顿时眼眶一阵湿热,模糊的双眼父亲亲启四个字越来越糊涂。
狱官见他一动不动,很是不耐烦,“愣什么愣,还要不要了,不要我给你扔了,真是麻烦。”说着就缩回手去。
孙岩像抢一般从狱官手里夺出信,抬起衣袖一把擦掉眼里的泪水,“我要,我要,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了。”
在这里,所有的人都是犯了大事的官宦,或是有钱的富人。只是,来了这里后,慢慢的他们的脾气都被磨平,当以前他们所执着的东西离他们越来越远,他们也才慢慢的沉淀,然后才发现以前他们最不在意的在现在却是他们最怀念的。
这里的清苦越发的让他们回归到了最本质的自己,或许,人真的只有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孙岩拿着信回到房间里,一同住的狱友看他笑的合不扰嘴,出声打趣道,“哟,孙岩,这是收到了谁的信啊,居然这么开心。还不快点合上你的嘴巴,牙齿都要笑掉了。”
孙岩也不回道只是笑着走回自己的床铺。
狱友见他这般模样,面面相视笑了笑。他们大概都知道他以前的事情,想也想得到估计是他那个女儿来信了。听说以前两人闹的很僵,现在他的那个女儿愿意来信,他不开心才怪。
孙岩将信抱在怀中久久不肯松开。
父亲亲启。
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收到她寄的信来,更没有想到她会寄信给自己。
上一次见面,他以为是这辈子最后的交集,他以为从此各在天涯,天死不再联系。看到别人收到信时,他不是不羡慕,只是没有期盼的资格。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做了那么多无法饶恕的错,得到她一句,不恨了,他已经心满意足。
他连原谅都不敢奢求,又怎么敢奢求她会联系自己呢。
可是,她给自己寄信了!
父亲亲启。
她唤自己父亲了!她的字是他一手交的,他可以肯定这是她的字。小时候,她说,爹你的字真好看,教我写字好不好。她娘亲要教她甚至都被拒绝了,因为她说,她想要练跟爹一样漂亮的字。
他手把手的教她写字,从“人”开始。只是,他却没有做好榜样,没有做一个好人。
怀中的信像是会发烫一般,将他整个人烘的发热。
“孙岩,一封信,你看你跟疯了一样。”
孙岩只是痴痴的笑了笑,疯便疯吧,没人会知道这封信对他的意义的。若是让他用命换这一封信,他都是愿意的。疯,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