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这是寒气入骨,引起的高烧,我开个方子,熬些药让小郡主喝下,发了汗,到天亮这高烧便就能退了。至于风寒要再多喝几天的药,休养几天才能完全好。最严重的是她膝盖处,等消肿了以后,还是要每日用药包外敷至少一个月的,以免入体的寒气留在体内,那就不好了。”
夜洛寒看着夜思天红肿极严重的膝盖,不放心道,“她膝盖的伤没有伤到骨头吧?”
大夫回道,“夜小王爷这个放心,并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因为天气太过寒气,入了寒气。慢慢的调理便也无碍了。”
听到大夫这般说,一群人心里也安心了些了。
雪阡对着大夫道,“那大夫,我现在跟你去抓药吧。”
大夫随着雪阡离开。
韩墨卿坐在床边握着夜思天的手,眼圈微红,她怜惜的伸手整理着夜思天微凌乱的发丝,语带哽咽,“她长这么大还没让她吃过这样的苦呢。”
夜沧辰走到韩墨卿的身边,伸手握住她的肩。
韩墨卿移了移身子,躲开夜沧辰的手。
夜沧辰微叹声气,转身离开了屋子。
一边的韩靖琪与夜洛寒见状,相视一眼,随着夜沧辰走了出去。
夜沧辰站在门外,面色凝重的仰头看着天上飘下的雪,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你们娘这是在怪我了,怪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了。”
“娘这也是心疼天儿,等天儿好了,她的气便也消了。”韩靖琪说。
“你们两个可曾怪过我?”夜沧辰回身看向夜洛寒,“洛寒,你怪过我没?”
韩靖琪看着夜洛寒,听到夜沧辰又问道,“若我当年走的是另一条路,你也不会与我们分离那么久的时间。”
夜洛寒就这么看着夜沧辰,很久很久,久到他以为夜洛寒不懂他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没有怪过。”夜洛寒又接着道,“但是,我不会跟爹走一样的路,更不会成为爹这样的人。成为跟爹一样,为了所谓却根本不存在的亲情,而一再退让。”
“洛寒。”一边的韩靖琪唤住夜洛寒示意他不要多说了。
夜沧辰笑笑,“靖琪,没关系。毕竟,我是真的做错了。”他看向夜洛寒,“爹选错了路,你不要再选错了。”
“只有后悔才会叫错,不后悔便称不上错。”夜洛寒极坚定道,“我不会后悔我选的这条路,永远都不会。”
在这一刻,夜沧辰才真正的意识到,他的孩子是真的长大了,而他也不用再为他们而担心了。
“我回院子里了,你们都进去吧。劝劝你们娘,让她早些回去休息。”这会她心里正生着他的气,他是劝不了的。
韩靖琪与夜洛寒看着夜沧辰的背影,“一直都听小舅舅说过,爹曾经的手腕跟事迹却也从来没看过,就不知道我们有没有那个机会再见一见了。”
“从爹开始退让的第一步起,他就做不回曾经的他了。大哥你也不必再期待了,应该是见不了的。”夜洛寒说着往屋里走去。
韩靖琪叹息,“见不了也好,若是真见到了,那怕也是因为没好事发生。”
两人进了房间,将心疼落泪的韩墨卿与雪阡劝了回去。
笑笑看着两人道:“我不会回去休息的。”
韩靖琪说,“我们倒没想劝你,你这些年跟天儿一起,别的没学到就学到她的犟脾气了。你先守着她吧,刚好大夫也说了,需要有人时时的给她换换湿毛巾,她也舒服点。我跟洛寒去隔壁的房间守着,你有什么事唤我们就行了。”
笑笑点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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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思天很不舒服,她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火海之中一般,四周又烫又热,而她的喉处因为这炙热的灼烧感又干又疼,水,她要水。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离开了水的鱼,被烈日晒着,再没有水,她就要死了一般。
“水,我要水,我要喝水。”
极度难受跟缺水的她,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是熟悉的床纱与布局。
这是她的房间,她回府了吗?
好渴啊,夜思天动了动想要起身,才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压住一般,使不上一点力气。一转头才发现,笑笑枕着她的手臂睡的正香。
夜思天翻了翻白眼,哪有枕着病人手臂睡觉的人!
“笑笑。”夜思天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间沙哑的像个老者般。
而这时候笑笑也已经醒了过来,睁开便看到夜思天正看着自己,兴奋的起身,“天儿,你醒了!”
夜思天看着笑笑,迫不及待道,“笑笑,水,我要喝水。”
喉处干的说句话都疼。
笑笑闻言忙起身为夜思天倒了杯水拿了过来,“给,天儿。”
夜思天接过水,便是一通灌。当水滑过喉处,夜思天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看到夜思天喝的又急又快,笑笑担心道,“天儿,你慢些,你慢些喝。”
夜思天喝尽将杯子递到笑笑的面前,“我还要喝。”
笑笑又给夜思天倒了杯,这一次,夜思天喝的比方才慢了些,等到她喝完后,从她的手里接过茶杯,“还喝吗?”
夜思天擦着嘴角的水滴摇头,“不喝了。”因为水的滋润这个时候她的声音也没有那般沙哑好。
笑笑将水茶放好,回身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受到传到手心的温度,放心的点头,“恩,还好,已经退热了。”
“我发烧了?”夜思天道,“怪不得这一夜我觉得自己像是被火烧般烤的难过呢。”
“是啊,高烧。”笑笑说着见要调整了下坐姿,伸手将她身上的被子又拉了些起来,“虽然已经退烧了,但你的风寒还未好,还是要好好的休息几天的。”
“是天儿醒了?”外面传来韩靖琪略兴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