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他上前问,“中午想吃什么?”
“我——”
“看来没我什么事了,”凌佳然打断秦苒的话,一装作一副吃味的样子,“明明我们两个人一起过来,某人眼里却只有我们苒苒一个人,看来我是空气无疑了。”
说吧,她冲秦苒招呼一声,说再见,直接走人。
“哎——然,”秦苒本想叫住凌佳然,但想她都已经识趣的走开,自己再说一起,有点假,最后秦苒放弃了。
钟致丞问:“你想去哪儿吃,食堂还是外面?”
“不要食堂,”坚决不要食堂,食堂都是医院里的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肯定都认识钟致丞,秦苒拒绝。
“那就去外面,回去换衣服,”钟致丞先转身,秦苒随后跟上。
两人在医院附近的一家餐馆简单吃了点,秦苒吃饭的时候小声问钟致丞,“住院医师的工资那么低,除掉自己的日常花费还要捐钱,你当初是怎么过来的?”
“就那样过来的,”钟致丞回答,“我那段时间不总在医院,都是跟着我老师到处跑。”
“到处跑?”秦苒疑问,“跟他去别处坐诊?”
“差不多,”钟致丞回答。
还有这样的住院医师?
秦苒不禁疑惑,他好像回答了她的问题,又好像没有回答。
吃完饭后,秦苒回了家,关于钟致丞提议的那个研究方向,她还没着手,连资料都没查,事实上,她一点儿不想做关于那个“性教育”的项目。
这个研究题目很尴尬不说,针对性的不是很好,西方国家的性教育还是很先进的,中国由于传统文化问题,对这个话题很晦涩。
她前前后后查了一圈,也不觉得自己有兴趣作者项目。
能不能换个项目题目?
现在手里的项目等实验结果出来,分析之后就能写论文了。
但凭钟致丞如此庞大的数据总量,如果论文再写的精彩一点儿,收SCI应该不成问题。
其实只要有明确的研究方向,稍稍靠拢一下研究热点,只要数据基础庞大,再有点经验,发一篇SCI不成问题。
当然,这只是相对于行内人而言。
中国人口数庞大,各种病的数据基础很丰富,这是咱们的优点,但出不来好文章,主要还是创新不够,影响因子一般都在2—3的样子。
如果能发一篇影响因子超过4的文章,轻轻松松获得同行瞩目。
实验的事,秦苒又交代给了之前的同学,毕竟几千份血清,一一检测再进行统计是个庞大的工程。
肖澜也在其中,是她主动请缨,说给秦苒打工还债。
秦苒想这个主意也不错,既能让肖澜得到锻炼,也让她少些经济上的背负。
肖澜轮转没有来泌尿外科,她申请去了眼科。
她改变主意,还是因为钟致丞的事。
肖澜的说法是,“我好好一个23岁的大姑娘,万一被染上什么STD,多恐怖,我还要立誓嫁个好人家呢。”
因为眼科比较干净。
上课时,老师说过,眼睛是人体最干净的器官,而人体最脏的地方,应该属人的血液。
下午的时候,秦苒收到了肖澜发来的消息,说实验仪器都已经调试好,今天下午就能正式进入实验。
秦苒欣喜,她当然要亲自去一趟,想到上次钟致丞说实验开始他要亲自去,秦苒回复肖澜,她会和钟致丞一起去。
拎起包,她又匆匆赶回医院,这个好消息一定要亲口告诉钟致丞。
泌尿外科的走廊里,一堆护士站成一排,她们对面的钟致丞脸色铁青。
护士们像是在被问话,秦苒悄悄走到站在护士站后面。
“病人跑了没有一个发现的,责任护士是谁?”钟致丞问。
其中一个年轻的护士战战兢兢站出来,她瑟瑟发抖,秦苒认出她,就是负责陈小北的那个护士。
她也是第一次遇到病人跑了这样的事,上岗还没半年,她并不知道后果会怎样,只知道这事件很严重的事。
小护士颤颤巍巍的说:“我……我不知道,不是道他们是要逃费。”
“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你打电话确认过吗?”钟致丞语气严肃,质问声十足,“如果不是我打电话,发现对方关机,是不是等下班了你都不知道他们逃了!”
“我……我……”小护士被钟致丞严厉的质问吓得不敢出声。
护士站的护士长也心疼自己手里的人,连忙走过去将小护士不留痕迹的拉在身后,对钟致丞说:“小丫头刚上岗,这些也没经历过,钟老师你就少别怪她了。”
钟致丞在泌尿外科向来以严厉著称,开的药单,不管手里的病人有多少,他都能记住,病人要是服药时间与医嘱不符,他一次就能发现。
所以分到钟致丞这组的病人的护士,都格外认真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