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饭菜都胖了不少。
咦?奇怪,她怎么会关心起自己的身材了?
运动完后,钟致丞还没起床,秦苒赶紧叫他,再不起要迟到了。
五点回来早上七点起床,才睡两个个小时,他起不来很正常。
钟美人的起床气不容小觑,醒来后坐在床边发呆,谁也不理。
秦苒吩咐早餐的事他也没回应。
这是他浑身上下唯一的缺点了吧。
不过只有这样,钟致丞在秦苒心中才像个人而不是神。
秦苒到儿科的时候,杜莫优抱着一本病历匆匆向一疗区走去,两人相视一笑,杜莫优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病房门口。
“燕姐,这还是怎么了?有紧急情况?”秦苒问了护士站的江燕。
“有个孩子,昨天夜里呼吸困难,可能救不过来了,麻醉科的主任都过来看了,说情况不是很好,咱们科的主任也说通知家属做准备,哎,”江燕摇摇头,“家属不放弃抢救,杜老师也不想放弃,昨天夜里就一直守着那孩子,这不都早上了,拿了病历本又去病房了。”
秦苒回头看向杜陌优消失的方向,心中有什么被触动一般。
作为实习生的她,留在医院更多的是感受老师们的敬业与奉献。
说到底,医生也是人,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
杜陌优是一个五岁孩子的母亲,因为总加班不能经常陪伴宗奕。
宗奕几乎算是在医院长大的。五岁的小宗奕已经可以认全儿科所有医疗器材,而且还能说出它们都是用在哪的。
或许小孩子并不懂那些器材的作用,但耳濡目染之下,宗奕连气管插管里的粗管细管先插后插都记得住。
儿科医生是所有医生中最紧缺的,或许因为患者大多是没有自主决策力与成熟思维与表达力的儿童。
也或许是因为儿科医生的收入相较于一些科室较低,患者数量还多,很辛苦,国内儿科医生资源紧缺。
枝大医院其实已经取消了儿科夜班急诊服务。因为医生人手实在不够,一**夜班排下来,都还没休息好又要上夜班急诊,太吃不消。
秦苒在护士站帮小朋友量体重,小孩子正处于发育期,体重变化速度比较快,身高体重量表是反映儿童健康情况的最基本指标。
几个孩子欢呼雀跃的争相要称体重,小孩子就是这样,一个要做什么就会有一堆孩子都要争着做。
秦苒维持好秩序,帮她们称体重,记录数据。
原本打算做完这些,没事之后就回泌尿外科,正准备离开时,杜陌优怀抱着病历本缓缓走出病房,有点失神,转身靠在病房门口的墙面上,抬头对着天花板猛眨眼,长长呼气。
接着,病房里“哇”一声嚎叫,对的,是嚎叫,哀嚎,痛彻心扉的妇人的嚎叫。
秦苒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又一个生命,一个还未长大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杜陌优缓了一会儿,之后又走进病房,秦苒猜她应该失去安慰家属了。
病房里同屋的小孩子都被带了出来,病房门紧闭,杜陌优再也没出来,只看到进进出出的护士,还有不断涌来的孩子的各种亲戚。
秦苒亲眼见到孩子的母亲,一个三十多岁,风华正茂衣品不凡的女人哭成了“泼妇”,原本姣好的面容哭的臃肿,整个人都站不起来,被其他家属搀扶着才能勉强站立。
一行人从病房出来,杜陌优抱着病历本给孩子的父亲将孩子的情况,并把几天来的病情发展过程详述了一遍。
“先生,娇娇的事我们也很痛心,”杜陌优面色凝重,面对一个鲜活的生命悄然离世,没有谁能轻松,“您节哀,娇娇妈那里一定要看住,她心里承受能力不是很好,这样哭会哭坏身体的。”
“杜医生,这几天也辛苦你了,”孩子的父亲面色沉痛,有点哽咽,“孩子发生这样的事,说到底还是我们做父母的不称职,谢谢你这几天一直和我们陪着娇娇。”
秦苒远远的看着二人,此刻的杜陌优很优雅,明媚而忧伤的优雅。
当然,还有疲惫。
殡仪馆的车说到就到,见证一个活人真正成为死人的那一刻。
其实,病死的患者躺在病床上基本和睡着差不多,甚至不会让人有人死了的感觉。真正宣判一个人死亡,一个人在活着的人心中死亡的那一刻,就是殡仪馆的车驶进医院的那一刻。
杜陌优回到医生办公室,无力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像是疲软了一般趴在桌子上。
手机传来阵阵铃声,她像是没听到一般。
秦苒悄悄走近,却被江燕拉住,她伏在秦苒耳边小声说,“别打扰她,陌优每次遇到小孩子走都是这样低迷,让她缓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