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在病人身上,他对我的关心近乎苛刻,平时想给他打电话。他不是上手术,就是在忙。午休我都不敢给他打电话,怕打扰他休息。”
凌佳然越说,眼泪逐渐涌出,声音也变得哽咽。
“他在圣诞节那天被人撞死了,被患者家属撞死了,在我眼前生生被撞死了。杀人犯是有躁狂症,有精神病,杀人不犯法!法律这样规定,杀人犯不能杀人偿命我无话可说,但我男朋友的命呢?他那么拼命的奉献,他的命谁来赔?”
“都嫌医生势力,嫌医生为了钱过度诊疗,有本事你们来当啊!冒着生命危险从事的职业,我宁愿我男朋友从来没学过医,从来没想过当医生!”
凌佳然厉声大喝,“我今天说这些,不是抱怨,只是想让那些无良媒体不要抹黑我男朋友。医患关系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无良媒体的捕风捉影也要算一笔。”
秦苒被凌佳然的架势吓到。她从刚开始的悲痛欲绝,到后来的啜泣难掩声泪俱下,再到最后,她义正言辞维护郑新的名声,不得不说,凌佳然长大了,生疏了。
还以为凌佳然过不来这个坎,没想到她比谁都想的透彻。
然而这一切却被远处一双幽怨,面露凶光的眼神看在眼里。
凌佳然被一堆媒体人包围,全然不知后方有人顺手拿起一个矮凳,向她冲来。
秦苒站在凌佳然身侧不远处,看她大胆自然的应付媒体,对于郑新的维护,绝不后退半分。
“都是你,都是你,臭*,”拿着矮凳的妇人骂骂咧咧,全身都是仇恨,带着波涛汹涌的憎恨向凌佳然袭去。
秦苒眼疾手快,从妇人身后握住妇人的手腕,控制著她,不让她伤害到凌佳然。
但这一幕却引起媒体的关注热潮,镜头纷纷打向举着凳子的妇人。
看周围人围观,郑新的母亲再也忍不住自己失去儿子的痛苦,将所有的怨恨一股脑全发泄在凌佳然身上。
“都是你,都是你,臭*!要不是那天为了见你,为了送你口口声声要的那个破包,他怎么会出车祸,怎么会?”郑新的母亲几近暴走,挣脱的力气很大秦苒快要抓不住她。
凌佳然听到郑新的母亲骂她,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像之前一样面色惨淡。她对秦苒说:“秦苒,你松手。”
“然然?”秦苒惊呼?
趁秦苒防备稍低,郑新的母亲奋力挣脱,举着板凳的手瞬间落下。
凌佳然也已准备好迎接这一迎头痛击。
谁让这是她欠郑新的呢。
要不是她那天约郑新出来,郑新也就不会出事,她——才是罪魁祸首。
“碰——”凳子砸到人。
周围人全是吃惊状。
痛感没有传来,凌佳然睁开眼,面前这张熟悉而秀美俊气的脸带着隐忍的痛意,皱眉,闷哼。
“杜陌良?”凌佳然毫无意识轻轻唤出眼前人的名字。
杜陌良忍下从背部传来的痛感,郑新母亲的凳子狠狠砸在杜陌良后背的肩胛下角的位置,连带周围的肌肉一起被撞到,疼的要紧。
他却丝毫顾不上,只是转身面对郑新的母亲。
郑新的母亲因为砸错人而呆住,见到杜陌良一脸严肃的模样竟然有点怕。
以为杜陌良正要发作,“对不起,”杜陌良突然开口,躬身,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对郑新的母亲又说一遍,“对不起。”
之后,他缓缓抬起身子,“逝者为大,凌佳然欠您的我会想办法弥补,她的过错全是我造成的。今天代她向您道歉,如果您还有火气和仇恨没有发泄,请您冲我来。”
杜陌良的话,震惊四座。
凌佳然惊得说不出话来。
“杜陌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替我挡一下板凳就能让我对感恩戴德?”凌佳然不懂,杜陌良到底在做什么,他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伤害的人是他自己。
“别说话,让阿姨决定,”杜陌良厉声喝住凌佳然。
郑新的母亲却更加恼火,“她一个臭*,看中我们郑新有个好工作,眼巴巴缠着我们郑新,明明我们郑新都不要她了,她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我们郑新的女朋友。”
“还有你!”郑新的母亲话锋转向杜陌良,“你们两个,有什么奸情?敢为她挡我这一板凳,你们两个恐怕早就勾搭上了吧,可怜我苦命的儿子,竟然为了这么一个骚货丢了命。小新——小新——”
郑新的母亲开始哀嚎着呼唤郑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