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唐芯心里泛起一丝甜蜜来,伸手拾起一块香酥的翡翠糕就往嘴里送。
“是相爷买通了侍卫,偷偷差人送来的。”
“咳咳咳”,唐芯顿时噎住,接过小春递来的温茶连灌了好几口,才将喉咙里卡着的东西咽下去。
“你说这些是丞相,哦不,我爹送来的?”不是冷面神的意思?
小春迷茫地眨眨眼:“是啊。”
摔!白高兴一场。
唐芯悻悻地摸了摸鼻尖,刚抬手,就露出了手腕处包扎的纱带。
“主子,您受伤了?”小春顿时泪如雨下,“不是和皇上去行猎吗?怎么会负伤的?”
唐芯自然没敢说是遭遇了刺客,不然,这丫头保管会化身成唐僧。
“哎呀,行猎嘛,难免会磕磕碰碰,你瞧你家主子我,没缺胳膊没少腿,身体棒棒哒,根本不打紧,而且,皇上已经赐过药了,过个三五天,就能愈合,连疤都不会留下。”她边替小春拭泪,边信誓旦旦的说。
在她连哄带骗的忽悠下,小春决堤的泪水总算是止住了。
“这是我爹第一次为我开后门,改善生活吧?”唐芯享用着糕点,同时不忘询问。
“嗯,”小春偷瞄了她两眼,“主子和老爷一直不亲近。”
“为嘛?”他们不是血缘至亲吗?
“奴婢也不清楚。”小春支支吾吾的说,“主子在相府时,就常与老爷争执,主子进宫后,更是不与老爷走动,便连夫人上回递了牌子进宫来见你,主子也生病没见。”
唐芯愁眉难展,得有多大仇,才会和最亲的家人互不来往?
“看便宜爹那天的做派,也不像是对本尊撒手不管啊。”
小春听得不太清楚,问:“主子,您说什么?”
“唔,你说,我现在想办法修补关系,来得及吗?”便宜爹位高权重,若能打好关系,今后福利多多啊。
“肯定行。”小春坚定点头,“有老爷帮衬,主子在宫里的处境会越来越好,连皇上,说不定也会看在老爷的面上,对主子礼待三分。”
“鬼才稀罕。”唐芯口是心非的哼哼道。
填饱肚子,小春烧了两桶热水进屋。
“真舒服。”唐芯惬意的坐在木桶里,只觉浑身舒爽,仿佛一日的疲惫都洗没了。
捧起一拨水拍了拍脸。
“诶?”这胎记好像变深了些。
手指轻轻戳了戳胸前乌黑的印记,一股针扎般的刺痛忽然袭来,紧接着,如电流席卷过全身。
“啊!”
“主子!?”守在殿外的小春惊慌失措的撞门进来。
“疼……”她的心脏要炸开了!
唐芯蜷缩着,咯咯紧咬的唇齿间,渗出一连串黑血。
小春连滚带爬滚到桶边,不停的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别吓奴婢啊。”
唐芯哪有说话的力气?剧痛加重,她惨白的脸庞狠狠一抖,伴随着小春凄厉的大叫,堕入了无边的黑暗里。
“你们说这蓉妃大半夜不歇息,在搞什么呢?”侍卫揉揉耳朵,奇怪的问道。
“又犯病了呗。”身旁的同伴意味深长的笑道,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话刚落,一抹风疾火燎的身影就从寝宫冲了出来。
“站住。”侍卫挺身拦在小春跟前。
“娘娘吐血了,奴婢要去找御医来为娘娘看病。”小春哭哭啼啼的说,强行硬闯。
侍卫先是一愣,随后,面露讥诮:“吐血?你哄谁呢?”
这后宫里多的是装病争宠的女子,想来,蓉妃也是其中之一。
“奴婢没有说谎,各位大人,求求你们行行好,让奴婢出去吧,要是晚了,娘娘她说不定就……就……”小春泣不成声,她又往前跑了几步,却被侍卫一巴掌扇到了地上。
“想要出去,除非圣上下旨,你再硬闯,休怪我等刀下无情。”出鞘的长刃直指小春的眉心。
“大人!”小春沙声大叫,为什么不信她?
“滚。”侍卫不屑的冷哼道,一副她叫破了天,也不会放行的坚定架势。
不行,主子的伤不能再耽误了!
小春狠狠瞪了这帮侍卫几眼,狼狈的爬起来,转身朝后院狂奔。
“哼,就知道她是装的。”抽刀的侍卫满脸鄙夷,真是病重,她会这么轻易妥协?
身后的讥笑声,如利刃刺得小春血肉模糊。
她抹了把泪,紧紧咬住唇瓣跑进后院。
一刻钟后,太医院外响起了急切的拍门声。
“太医大人!奴婢是若凌居的奴婢,我家主子病了,求您前去治病。”
“吵什么吵?”药童打着哈欠从门内走出,“大人已经睡下,有什么事明儿再说。”
“可主子她等不得啊。”小春噗通一声跪下,不停磕着头,央求药童代为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