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低落,继而产生难以抗拒的挫败感,南关城头上的袁军将士就受到了江东军的严重影响,士气开始变低落,斗志开始消退,恐慌的情绪开始像毒草般在城头上漫延开来。
江东军这是要拼命了啊?
这一次,我们还能守得住吗?
守不住,要不然还是赶紧跑吧?
等会儿,江东军攻上来时我还是往后躲躲吧。
阿媪还等着我给她养老送终呢,可别死在这。
关城外,江东军的怒吼越来越响,气焰越来越嚣张。
关城上,恐慌的情绪正在袁军将士中间急速的漫延、发酵。
某一刻,这种恐慌的情绪终于达到了临界点,当关外江东军再次喊出“打破城池,鸡犬不留”的屠城口号时,有一个胆小的民壮终于惊叫了一声,转过身就跑。
民壮终究是民壮,关键时刻终究是靠不住的,要不然他们就是军队而不是民壮了。
这个胆小民壮的临阵脱逃,立刻引发了雪崩效应,霎那间,守在城头上的五百多名就像被猛兽惊着了的羊群,一下就骚动起来,然后慌不择路的涌向城关左右两侧的马道,试图从马道逃离城头,但狭隘的城头过道却阻碍了他们,他们便开始自相践踏。
看到这一幕,袁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仗还没打,自己这边就先乱了!
袁否当即大步走出敌楼,厉声大喝道:“纪灵何在?”
身披重甲的纪灵大步上前,厉声应道:“末将在!”
袁否冷森森的目光从慌乱的民壮身上一扫而过,杀气腾腾的喝道:“胆敢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诺!”纪灵轰然应诺,再回过头猛然一挥手,身后严阵以待的百余名甲士便立刻虎入羊群一般冲进了骚乱的民壮中间,刀光闪烁间,民壮的人头是一片片的落了地。
突如其来的杀戮,而且是来自自己人的杀戮,一下就把这些民壮给震住了。
毕竟,城外的江东军再是凶悍,死亡也还要片刻之后才会降临,然而城内的这些甲兵,却能在片刻之间砍下他们首级,取他们性命。
袁否当机立断,令纪灵大开杀戒,一下就控制住了局面。
不过,局面虽然是暂时控制住了,但士气的问题却仍然未解决。
既便是血战余生的袁氏旧部,也难免受到了民壮的影响,袁否能够从他们木然的表情,僵硬的动作中感受到,他们也感到了恐惧。
他们也对接下来的这场恶战,同样缺乏信心!
不行,必须扭转这样的势头,否则,等会江东军一进攻,就全完了!
当下袁否便纵身跳上了女墙,然后站在女墙上引吭怒吼:“过来,都过来,都靠过来!”
袁否天生一副低沉的好嗓音,听着似乎不太宏亮,却极具穿透力,很容易就传出了百步开外,听到袁否的怒吼声,聚集在城下的袁军甲士、畏兵还有民壮便纷纷聚拢,便是城头上面的袁军甲士、辅兵还有民壮也都纷纷聚拢了过来,一个个翘首看向袁否。
“你们听,你们听!”袁否伸手一指城外,城外的江东军,仍在大声嚎叫。
趁着江东军嚎叫的间歇,袁否厉声大吼道:“城外的江东军在叫嚣着,他们要杀光所有人,你,你,你你,还有你,你们所有人,城池若是破了,你们就一个都别想活,不,不止是你们,还有你们父母妻儿,所有人,所有人都别想活!”
袁否话音方落,城头、城下的民壮便嗡的一下骚动了起来。
所有民壮全都面露恐惧之色,好在,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无论城头的民壮还是城下的民壮,都没有乱。
袁否无视民壮的骚动,接着厉声大吼道:“我知道你们怕死,其实我也怕死,死亡,谁不怕?蝼蚁尚且贪生,又何况是人?”
“但是我告诉你们,孙策匹夫已经下了屠城令。”
“孙策麾下的三万江东军已变成了三万头恶狼。”
“狼这种畜生,是不会有怜悯的,它们不会因为你们害怕就放过你们,你越是害怕,它就越是要咬死你,再吃了你!”
“你们要想活命,就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跟****的拼了,拼了!”
“拼了,拼了!跟****的拼了!”袁否用尽所有的力气,声嘶力竭的咆哮,“拼了……”
“拼了!”徐盛最先反应过来,跟着引吭长嚎,然后是纪灵,然后是刘晔,然后是袁氏旧部,最后所有的民壮士加入进来,一个个跟着歇斯底里的大声咆哮,响彻云霄的、连续不断的咆哮声中,袁军的士气终于一点点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