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将剩下的柠檬茶全都倒进了水台,又将罐子丢进了客厅角落里的垃圾桶。
这一下,他心里才好受一下。
林青把塑料桶放在玄关处,转身时有人敲门。
以为是副官今天又奉命过来,林青也不问一句便开了门。
“林青?”门口的人定定站住,见开门的是林青显然一怔,“你身体好些了吗?”
林青没想到陈瞿东还会再来。
“学长……”她淡淡弯了弯唇角,“你来了。”
陈瞿东听懂了她的意思,眼中的担心转为一丝自嘲,“我不进去,只是想看看你。”
哪怕她将自己推得再远,最终还是抵不过刻骨的思念。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想着一个人,为她生,为她死。
林青的笑容很浅,却也很真,她不再多言,将门打开了些:“等我一下,我正要出去。”
这世上最痛苦的,便是没有结果的思念。
如果不能减少对方的痛苦,至少可以给予片刻的安慰。
过了两三分钟,林青从楼上下来,手中多了一件薄料的风衣。她将风衣穿好,抱着玄关处的塑料桶走到门口,陈瞿东在门外静静地等候。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等着他,只是如今一切都变了。
再也回不去了。
陈瞿东见她出门立刻伸出手去,林青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一小步。陈瞿东皱眉,继而明白了,便收回了手指着那个塑料桶:“我只是想帮你拿,看起来很重。”
林青释然,笑着摇头:“没关系,这都是要丢的东西。”
说着两人向电梯走去。
电梯里,气氛沉默,林青也不觉得尴尬,轻轻打了呵欠。
打到一半她的眼睛突然睁得浑圆,一只小手捂住了嘴。
“糟了!”她不觉追悔莫及,离开家时她竟然忘记,自己根本没有家门的密码!
陈瞿东闻声抬头看去,林青的表情有些好笑。
“怎么了?”他的声音不由得温柔几分。
林青抓了抓头发,没好气地晃了晃抱着的塑料桶:“没事。”
陈瞿东正要开口,垂眼看到了塑料桶里那个罐子。他看得眼熟,心口一阵刺痛,连呼吸都要凝滞了。
那是一罐喝完了的柠檬茶,他认得,是因为林青曾亲手为他做过。
人呐,总是这样。被捧在手心时浑然不觉,当坠入深渊时,却又幡然醒悟。
把塑料桶丢进垃圾箱,林青拍了拍手上的灰,因为十指的指尖还隐约能看到淡淡的伤痕,陈瞿东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回事?”
林青把手缩回去:“没什么,不小心划破了。”
十个手指都划破,谁听了都打死也不信。
陈瞿东追问,林青微微蹙眉:“学长,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她口吻清淡,却隐着不由分说的划清界限。
是啊,明明已经说得一清二楚,他为什么还要执着?
陈瞿东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随即说出了一句话来:“你要小心许苑,随时都要小心。”
其实就算他不提醒,林青也会这么做的。但他这幅表情像是有十足的把握,知道许苑接下来会又会做什么。
林青没有多问,平静回应:“我会的。”
两人走到小区门口,一路上话并不多。他们之间似乎已经没有了那么多话题,也无法像从前敞开心扉。
人的心一旦有了界限,就再难破除隔阂。
路口,林青送陈瞿东离开,除了一句一路小心没有再多的话语。
陈瞿东不语,自始至终注视着林青,仿佛想将她看穿却怎么也看不透。
待陈瞿东走后,林青又去了江边。这一回她理智许多,只沿着那条线缓慢行走。
她的戒指就在眼前,在一望无际的江水之中。
江面波光粼粼,就像从未吞噬过林青的戒指一般。
坐在车上的陈瞿东似在沉思,他注意到了,林青右手的无名指上,那枚精致耀眼的戒指不见了。
他知道以林青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摘下,除非……
戒指不见了。
他的瞳孔骤然收紧,双手不由得紧紧握拳。
他爱林青,即便不能得到她的爱,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慕离再伤她一分一毫。
A市军区一号会议厅内,气氛沉闷而紧张,所有人都屏息不敢吱声,低着头也能感觉到那道冰冷沉寂的目光。
两道目光穿越了整张会议桌,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转移之前已经做了安全部署,为什么还会出问题?”坐在最前端的男人嗓音清冷,双腿交叠着靠在椅背上,手指不轻不重地、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