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是不肯放手?
慕离挡开陈瞿东,带着林青出了门。
两人一路沉默地走到了门诊,医生看到慕离砸伤的骨节一愣:“你这是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慕离眼神清冷,抬眸看了医生一眼。
医生小心地闭起嘴不敢再说话。
慕离的手很快被包扎好,医生叮嘱了几句都被林青牢牢记下。那医生不认得慕离,临走前笑着对林青说:“你老公脾气真不小,平时在家都是你哄他吧?”
林青抿着唇瞧了一眼已经走到门口的慕离,笑了笑:“是啊,他特别不好哄。”
慕离听到屋里的说话声,目光扫去时林青已经走出来了。
“在说什么?”他向屋里瞥了眼,医生正在给别人清理伤口。
林青苍白的小脸扬起淡淡弧度:“在和医生说,我老公好难哄。”
慕离的黑眸幽深,薄唇张了张却没有开口。
后来林青单独去找医生问了,医生说这多半一拳砸到墙面或是硬板才会弄出的伤口。
回到病房外两人都没有进去,过了一会儿医生出来,说打了少量的镇定剂之后情绪稳定下来,刚刚入睡。
“那她大概多长时间能恢复?”林青知道路晓一向坚强,如今被折磨成这样一定经历了无法想象的痛苦。
恢复……
说到这个词的时候,她其实是没有底气的。
医生懂她的意思,沉思了片刻:“刚才你也看到了,她的状态不太好。”
医生没再多说,林青微微点头目送医生离开。良久,她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屋里的路晓。
她的眼底是伤,是痛,是悲悯和失落。
“那边出了问题,我要立刻回去一趟。”慕离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打断。
这时林青才惊觉,他的嗓音是低沉暗哑的,对他来说,这几天应该也不好过。
“好。我留在这儿陪着路晓。”林青侧过脸勉强勾了勾唇角。
慕离站在原地许久未动,走廊的里浅浅一层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他的身影似有落寞:“林青,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林青一双清澈的眸子有些失神,“现在先别问我好吗?让我静一静。”
她是真的不知道。
看到路晓指着慕离,她觉得自己连呼吸都不会了。路晓被伤成这样,已经不可能平白无故指控别人,除非那个人真的伤害到她。
这样一想,林青咬着唇越发紧张,她想起那天晚上肇事者的话,还有陈瞿东之前的几次暗示……
陈瞿东!
说不定他会知道点什么。
再回神,慕离已经走了。林青看着走廊的尽头,突然觉得自己的回答错了。
护士去给路晓换药的时候林青跟着进去了,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见路晓有醒来的趋势便又悄悄出了房间。
一出来,林青就看到了坐在走廊长椅上的陈瞿东。
她走到陈瞿东旁边坐下,轻吐一口气:“学长。”
“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陈瞿东刚才闭着眼,此时眸子睁开,深深地望着林青。
林青感觉到他的目光,却没有转头:“学长,路晓的事你知道多少?”
“全部。”陈瞿东并不隐瞒。
林青听着这两个字眼却异常紧张。
全部……
可是这个全部,是不是她想听的?又有多少是真实的?
正想着,陈瞿东已开了口。
“的确是慕离。一开始他以为那枚戒指和我有关,是路晓故意挑拨你们关系的,所以派人撞路晓也只是想给点教训。可是后来事情闹大了,我又拿到了证据,他就让人绑架了路晓。”
说话间,陈瞿东似在伤神。
林青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伤怀,明白是因为路晓。
路晓性格豪爽,这样的朋友在林青身边可以随时保护她,其实如果有别的方法,他也不愿意伤害路晓,只是现在他一刻也不想看到林青留在慕离身旁。
为了得到,必定要有人牺牲。
而只有最惨烈的牺牲,才能换来最光明的未来。
“为什么他会以为,戒指和你有关?”林青忽然抬头。
陈瞿东苦笑:“因为定做戒指,是我建议给路晓的。”
也许在他数不清的谎言里曾有过一句真实,因为对她的真心,让他没有办法欺骗。
“学长,你也觉得慕离会因为这种事对路晓下手吗?”林青微微垂下头,不再看任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