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她依旧镇定:“还有其他事吗?如果没有,我就先走了。”
那人沉下脸色,显然也不愿把时间浪费在这儿,可有些事不亲自出马不可能有任何成效。早些派出的那些人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最近听说连家都搬了。
这意思,就是要对抗到底了。
那人揉揉眉心,车锁不开,没有人能下得了车,她此时偏转头仔细看了看上车的女人,眉头又是一皱:“我的耐心有限,给你时间,不是为了让你和我对抗。”
路晓听到对抗二字无声一笑,脑海中闪过无数记忆碎片,拼凑完全,是幅温暖美好画面。
“我以为,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那人不再废话,从包里掏出个东西丢在路晓身上:“拿着它,自觉点消失,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路晓轻抿唇,默默将支票收好,垂下睫毛看到上面数字,呵,好大的手笔。她不语,那人眉头舒展,做了个手势让司机开锁。听到声音后路晓下车,在车前站定看着车窗缓缓上移。
后座那人保持着轻揉眉心的姿态,坐姿优雅,唇角满意上扬。可算是把麻烦解决,能睡个好觉了。
也是,三番四次的围追堵截后,任谁看到这笔钱都会心动,换人就好,何苦再天天担惊受怕着过日子?
车窗即将升顶时,一张纸轻飘飘从缝隙中落入,在空中盘旋几周荡在了那人大腿上。那人感觉异样,微阖的眸子霍然睁开,入目竟是刚出手的那张支票。
支票上,路晓捏过的地方散发着薄薄热度。
那人震怒,可轿车在升窗后已开出一段距离,回头看去路晓正拦下出租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走。此时停车也无济于事。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不禁挺直脊背,试探问道:“夫人,是否停车?”
被唤作夫人的女人失去耐性,将支票撕碎塞进车后背,摔了手里的皮包:“回家。”
林青没看清那人是不是路晓,却在心里默默记住了车牌号,到了晚上她拨通男人号码,有正事,自然就忘了他们还在“冷战”。
看到来电慕离眼皮微抬,底下的人看着默默对视,一整天军长都阴沉不定的,这会儿谁又来撞枪口了?
手指在屏幕上顿了两三秒,这一顿,底下的人却都看懂了,各自默默抚胸,原来是军张夫人。
行,没事了,他们可不敢有偷听夫妻私密话的妄想,匆匆放下手里的东西都出了屋子。
“喂。”略显忙碌的声音微微低沉。
林青拧眉,又不注意身体?
她一时忘了这通电话的目的,手中的笔在记着车牌号的纸上划来划去:“你在做什么?”
“忙。”
笔尖被狠狠摁了下,墨迹明显加深,林青顿了顿又道:“忙什么?”
那头却打断了她的话:“衣服找着了?”
“没。”林青咬唇,想到这几天一无所获,她抓抓头发,“找不到找不到。”
“找不到给我打电话做什么。”男人板着脸,沉着声,明显的不耐,可电话那头的人却看不到他眼角的微微上扬,和薄唇不自知勾起的弧度。
“你!”林青突然扬声,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没想到会这么烦躁,暗想是不是大姨妈快来了,失神间,嘴边的话泄露,“难道找不到,以后你都不要理我了吗?”
“嗯,可以考虑。”慕离放下手边的东西,站起身,颀长身形屹立于窗前,透过玻璃看着夜色笼罩下的部队。
训练有素的队伍在黑暗下依旧严整肃穆,军纪严明不许有半分差池,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夜色下仿佛融为一体,这支队伍象征着强大和力量,半小时后,又会有新一轮操练。
男人目光冷灼,这里他拥有一切,可他此刻更想奔回那人身边,尽管只隔着电话,他还是觉得距离太远。
“喂?你真的不理我了?”林青听到电话里突然无声,也没挂断,想着他是不是又在闹什么脾气,这男人明明就是个谁都不敢招惹的主,可谁又能想到其实跟看到的完全不像。
“不早了,快点去睡,你明天还想不想上班了。”男人声音又沉了几分,像是还在气着,可林青听了忍不住弯起唇,随即男人一顿,也觉得自己关心的太明显,又补充一句,“下回给我打电话的理由,最好是衣服已经找到了。”
林青正经事还没来得及提,那边已经掐了线。
“喂!”
她本想问问慕离是否知道那个车牌的来头,是不是跟凌安南有关她至少能确定一下。原本也不是件大事,她却没来由有些不安,越是知道路晓不可能那样做,她越疑惑。
想来想去,想到最后她趴在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