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体力下降的过程,像是不可逆转。
他掂了掂手臂,感觉到她的重量,此刻稳稳抱着她。还好,他还能抱得动自己的老婆。
他笑了声,吻着她的眼角掩去怀疑:“习惯了。”
路过银行营业厅,梁若仪抬头看看牌子,她在门外徘徊片刻后还是迈了进去。
在柜台查到取款地点,和她想象中大相径庭,梁若仪记了地址后走出营业厅,一辆摩托从她面前擦身而过。
她朝后趔趄几步,身体晃动,思绪也跟着混乱,她看不懂,陈瞿东究竟在想什么?
那个地址所在是A市的老城区,出了名的穷人窟,按理说,陈瞿东就是想离开也不会在那种地方取钱。
这个念头让她放不下心,尽管告诉自己千百遍不要再牵挂,可身体是无法控制的,等她清醒过来,已经坐在了开往老城区的公交车。
眼前街景渐渐破旧,马路渐窄,到处充斥着贫穷气息,途经的老房子不少都用红漆写上大大的拆字,或者是被拆除后,只留下遍地碎砖破瓦。
她无法想象,陈瞿东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下了车她打听到ATM的具体方位,这也是这片区域唯一的取款机,机器崭新,和此处环境格格不入。
梁若仪还没走到机器前,就看到旁边一栋楼有人出现,女子穿着单薄从楼道走出,满脸憔悴不甘。
梁若仪定神细看,竟然是她。
想尽快找到份工作又不卖身,只有那些廉价兼职,她没得选,再不想办法挣钱连话费都交不起了。她还要等阿志的消息,尽管随着时间流逝,可能性微乎其微,她都不能放弃任何希望。
她也尝试过用以前的方式主动联络,但没得到任何回应。看来只能等阿志自己现身。
白萱在寒风中抬头,拉紧衣领,她一怔,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个女人。
不就是那天陈瞿东抱走的女人吗?
白萱眼底闪过连她都不察觉的恨意,轻蔑冷笑,擦过对方的肩膀往前走。
梁若仪拦住她,困惑打量:“你怎么在这儿?”一个念头闪过,她喉间苦涩,“你和阿……陈瞿东在一起?”
白萱斜视一眼,推开她继续走。
梁若仪追上她的脚步作势纠缠,“说话。”
“没。我没跟他在一起,你满意了吗?”白萱烦躁地一把将梁若仪推开,不由扬声。
梁若仪似乎不信,指着旁边的ATM:“那卡里的钱为什么会在这里被提取一空?”
原来是她的钱?
白萱的心里像是狠狠扎进一根倒刺,疼得她呼吸困难,她笑出声,尽显讥诮:“因为他把卡给了我,你想知道是怎么给的吗?那张卡,是他在床上给我的,那晚他可真猛,把我折腾坏了。”还没等梁若仪做出反应,她扬眉,“怎么,他用你的钱费尽心思讨好我,是不是难以接受?”
她说完大快人心,不顾梁若仪渐趋发白的脸色,扬起下巴拐下了带坡度的小路。
梁若仪站在原地,听不出自己声音,也不明白为什么开这个口:“你叫什么?”
白萱用看疯子的眼神转头看她,“你又叫什么?”
“梁若仪。”梁若仪走近几步,渐渐跟上白萱的脚步,她没来过这么破旧的地方,走得不稳又慢,白萱听到她的回答放缓步子,梁若仪这才跟上,“我是陈瞿东的前妻。”
“前妻?”白萱猛然停下。
梁若仪点头,“但你放心,我不是来找麻烦的。”
白萱冷嘲热讽:“既然是前妻,有什么资格对别人指手画脚。”
梁若仪眼神黯淡,见白萱穿得单薄,不免生疑:“你既然拿到那笔钱,怎么还呆在这种地方?”
“我的事要你管?”白萱想起房东就恨得咬牙,可她有什么本事把钱抢回来?今天出现的若是别人,她说不定还能骗点钱,可这个女人,她绝对不会示弱。
“如果你遇到麻烦,我可以帮你。”梁若仪掏出手机,输入她的号码递给白萱,“你记一下,不管什么困难,只要我能做到。”
白萱没伸手,盯着她的动作:“你神经病吧。”
或许是吧。
这是能靠近他的唯一方法,她早就因为他成了疯子。如果连最后一点联系都斩断,她命里还剩什么?
梁若仪并不介意,把手机塞进白萱手中,白萱不稀罕她的施舍,把手机摔在地上大步走开。
“你如果改变主意,可以去梁家找我,A市梁家。”
白萱不耐烦地捂住耳朵,拐了几个弯后回头看去,那疯女人没有追上来。
她都跟陈瞿东做了,那女人还要帮她,有病吧。
等等,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