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一下:“你这个妮子,即好生生的,那怎不回家来?这三年里倒是去了哪儿?怎也不见个影儿,也没有个信儿?我跟你几个姐姐还以为……”说着,泪又要下来:“你是不知道,我这三年里,为你流了多少泪!!”
“好,好,你别哭了!!”樱桃轻轻抚上杨桃的小腹:“有了身孕,哭多了对胎儿不好。你且静一静,听我把话说了也不迟呀。”
“好好,就听你说。”杨桃安静下来。
樱桃把刚才对胡马夫说的那些话,又原封不动的跟杨桃说了一遍。其实基本也跟她的遭遇差不多,只不过把王府换成了一般的富贵人家罢了。
“这不是,我使了计,叫人冒充我的家人,把我赎买了回来,这才得以回家来……哎?大姐,你咋又哭了……”
杨桃不待樱桃说完,就抱着她又哭了起来,哽咽着:“樱儿,我的樱儿,这几年,你吃苦了……是大姐不好,该多去寻一寻,说不定就能寻到你呢……”
“在海上出的事,你上哪儿寻去呢?”樱桃不禁笑了,轻拍着杨桃的肩:“好好,不哭了。左右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不但回来了,还带回许多礼物和银钱呢。我在县里还给二姐捎了许多嫁妆回来。”
“你这妮子……”杨桃拭拭泪,又奇怪道:“不过,你怎知我有孕了?你怎知你二姐正需要嫁妆?”
樱桃一愣,编谎道:“你都是苗夫人了,有孕是正常的。再说你这肚子,我一瞧就晓得。至于我二姐麻,她那个性子脾气,我料来也还没嫁出去呢。这样的人儿能怎么办?只能多赔些嫁妆了麻!!”
“你个小鬼精!!还是那样鬼灵精怪的!”杨桃笑着,来捏她的鼻子。却在触到她鼻尖儿的一瞬时怔住,定定的望着樱桃的眉眼,喃喃:“我的樱儿……长大了。”一边说着,一边收回手:“变俊了,变成姑娘了,我的樱儿,也该要嫁人了呢。可不能再捏你的鼻子了。”
“啥话!”樱桃笑着,偎进杨桃的怀里:“二姐三姐还没嫁呢,你急我做什么?”
“来,再叫大姐好好瞧瞧你。”杨桃捧住樱桃的脸,看不够的又仔细瞧起来。
樱桃禁不住瞧,心底也实在是担心,忍不住问道:“我刚去了酒栈,酒栈关了门。你又着急忙火的往回赶,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杨桃微愣,即而神色黯淡下来:“润生托人捎的口信儿,说是……说是三婶四婶儿在咱家呢。你这才刚回来,就……”
“三婶四婶?!”樱桃轻呼一句,心下顿时明白了。三婶四婶上门,定没什么好事。定是又闹将起来了。不然,润生怎么会托人捎这口信儿呢?这样想着,又反过来安慰杨桃:“大姐,莫着急,她们再能,也闹不过个天去。待会儿咱们回了家,自然不会由着她们。”
“是,是。”杨桃轻抚着樱桃的发顶,露出个真心的淡笑:“你回来了,这比什么都好。不管三婶四婶怎么闹,哪怕家里那点东西,都叫她们拿了去呢,大姐也愿意。”
“可不能这样讲。那可是咱爹娘留下来的,就那么点东西,怎能叫她们拿了去?”樱桃沉着声儿:“我即回来了,这事儿你自不用再担心,自有我来。”
杨桃微微笑着,眼神不离樱桃的脸:“你自小便是个有主意的。如今一别三年,再见你,倒比小时候更雷厉了呢。样貌也变的不小,待会儿见了你三姐四姐和核桃,我保准她们一时认不出你来。”
“不会。”樱桃轻笑,心下有些激动。这一日,这一日她不知盼了多少个日日月月,终于盼来了。如今见到了大姐,虽心里有了十分安慰,但想到要再见其她几个姐妹,心底仍是不能平静的,激动又迫切。
马车行过村头的石头群,小路变的更加蜿蜒颠簸起来。
樱桃紧紧捉着杨桃的手,极力压制着心底的激动。她要回家了。
走过打麦场,一直往南,到了小桥下再拐向西,老远儿的,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三婶丁菊花的吼叫:“我可告诉你了,你大娘大伯的话不管用,这事儿少从多,我跟你四婶子同意了,这事儿就定下来!!你们赶紧从这院子里给我滚出去!!”
接着,是四婶吕爱芬的附和:“你小胳膊小腿儿的,还是靠后站站。若不然,叫你三婶儿拐了你,碰了你,四婶儿可也不能给你做这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