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的右手里正攥着一把磨的锋利的菜刀,心下登时‘咯噔’一声,赶紧上前轻轻扶住他的胳膊,轻声的劝着:“四叔,四叔?莫气,这事自有个公论哩!他即承认了此事,等上了公堂,自然没有他的好果子吃!四婶子也是不对,可她以前即那般,现在又这般也不足以为奇了,你万不要生气,可不要一时怒红了眼,做错了事啊!!”
“哈哈,你个龟孙子,快听听这个小娃子说的话吧,拿着把破菜刀在这装什么装?你敢动我么?我告诉你,你要是现在乖乖的给我躲回屋去,叫我爽利的带了爱芬走,我倒可以饶你一回!!”东子仰天哈哈的笑起来。
“樱儿……”岳祥喘着气,目露慈爱的认真瞧着樱桃的眼,轻轻拍拍她的手,将她推开来。接着,趁着东子仰天大笑的空档儿,猛的飞起一脚,狠狠的踹在他的肚子上,一边沉沉的低喃起来:“我岳祥铮铮一条汉子,这些年在外,你们都忘了我当年是怎么空手杀了一头疯牛的了,是不是?!!都当我是好惹的了,是不是?!!”一边说着,高扬起手中锋利的菜刀,毫不留情的,狠狠的朝东子身上砍去。
“别!!!……”樱桃惊呼。
“四叔!”文河也跟着大呼一声。
“啊!!!”接着是东子的惨嚎声震天的响起来,他的腿上登时血流如注,躺在地上再不敢动弹。
“四叔……”樱桃心下暗舒了一口气,四叔也算还有一点理智,没有砍他的重要部位。若是死了,四叔也逃不过牢狱之灾。
岳祥闷声不响的拔出菜刀,又往东子的脸上比划着,吓的他杀猪般的惨叫起来。
“杀人啦!!!杀人啦,杀人啦~~~~~~”屋里的吕爱芬透过木板缝儿见到院子里的血腥场面,登时吓的大呼小叫起来,嗓子都喊差了音儿:“啊呀,杀人啦!!”
“四叔!够了!!”樱桃见他还想再补几刀,赶紧上前拦着:“够了,够了,再来几刀,你也要被追罪责的呀。我的好四叔,我已没了爹,三叔有跟没有一样,就只有你和大伯两个叔伯了呀!!!”话说着,眼里含了泪,汪汪的瞪着岳祥:“若是终将害你入狱,我不如带着这个密秘,死了入土便罢!!真不该再回来!”
“樱儿担心你,这几日都没好睡呢。”文河也跑过来。
岳祥的手颤了颤,面上浮起几丝清醒和犹豫不决。
樱桃趁机把菜刀夺下来,扔的远远的:“文河哥,快扯块布条儿来,得给地上这人止血!!”
“哦!!”文河朝地上望了一眼,抬脚奔进屋去,翻了一根布条儿出来,递给樱桃。
正这时,岳富一家子赶来了,岳富和文海两个上前架住岳祥,退开好几步去。赵兰带着两个儿媳和杨桃几个被地上的血吓住,站在院门口一时没敢进来。
樱桃顾不上其他,拿着布条儿给地上的东子包扎起来。先扎住他的动脉,减少血流,再止血,血流失的能少一些,不至于会流血过多而死。这货死了不要紧,她可不想因此连累到四叔。
“哼!!”地上的东子见岳祥被控制住,又见樱桃在紧张的给他包扎,不禁高高扬起眉,咧开嘴,又放起厥词来:“赶紧给老子处理好了!这事儿咱们可没完!”眼睛转了转,又道:“要么,衙堂上见,要么,把爱芬给我,再给我一百两银子,这事就算完!!”
“这人是谁哩……”赵兰几个不明就里。
“啊哈哈哈,我?老子就是给岳老四戴绿帽子的那个,你们都瞧瞧,这绿毛龟那绿惨惨的模样!!”东子在地上又得意的哈哈笑起来。
“得意个甚!!”文河忍不住,朝东子那条伤腿上来了一脚:“老实些!!你的小命儿还捏在咱们手里呢,还敢提些你娘的要求!!”文河也忍不住骂人了。
“好了。”樱桃包扎好,拍拍手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这么一扎,他基本不会再流太多血。不要再踹了,省得再出血。”
“你个毛头小子!!听见没有?老子要是没了命,你也跑不了!!!”东子恶狠狠的瞪着文河,又笑眯眯的望向樱桃:“还是这女娃娃识相。”
樱桃扬了扬眉,在他身上又扫了扫:“只要不要太挨近伤口,打几下还是没事的。再说,你非得要踹腿?胳膊,胸,肚子,另一条腿,都闲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