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地呆呆站了会儿,把这件衣服抽出来,别的都送到干洗店去。等拿着衬衣回来,关舰已经醒了,只是躺在床上拿手机上网。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
许是我的眼神太有威慑力,在瞪了他几秒钟后,他终于把眼睛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了,有点莫名奇妙的看着我,“怎么啦?你被暂停了啊?”
我笑了笑,拿着衬衣爬到他身边,顺便把衬衣给他。“关大少,麻烦你看看这上面是什么东西。”
关舰见我很严肃,笑容也跟着消失了,接手衬衣,一眼就看到了唇膏印,在上面摸了摸:“唇印啊,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我扬高声音,“你上哪儿鬼混去了?”
关舰一脸高深莫测:“我怎么就是去鬼混?就一个唇印而已,可能不小心哪个同事蹭到我身上,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原来这也不足以大惊小怪啊?是我太落伍了,还是他太新潮?本来确实也不是什么值得我发怒的东西,但看他这个态度,火苗便一冒三丈:“哪个同事还能把唇膏蹭你身上?”
关舰似笑非笑看着我:“喂,叶文静,你是不是没吃过醋,没事找我碴儿来了?”
我的怒火烧得更旺,直接把衣服扔到他脸上:“什么叫我没吃过醋?关舰,你不要太过份。”
关舰慢悠悠把罩到头上的衣服取了下来,带着讪笑:“好了好了别生气。这个唇膏印怎么上去的,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那种会去胡来的人。”
“拿什么证明?”我仍然气不过。
“时间就是是好的证明。”关舰望着我,“叶文静,不要捕风捉影,这对于夫妻生活百害无一利。”
我瞪着他:“这算是我捕风捉影吗?如果算,罪魁祸首也是你,谁叫你带了这么个东西回来,怎不叫人想入非非!”
关舰脸上的笑意渐渐逝去,接着懒懒地说:“我不想多解释,你要是不信我,我解释再多也没用。”
气死人了,这个臭男人,明明是他做错事,为什么不来讨好我两句说两句好话?!哪个同事能把唇膏印抹到他身上去,打死我也不信。他肯定去夜店玩了,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有些失控的心绪。
其实一个唇印确实也不能说明什么,只是他的态度实在叫我不敢恭维。我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出去,没走两步就被关舰拉了回来,低声道:“干什么哪你?”
“我要出去走走,这也关你的事?”我冷冷地睨着他。
关舰的态度软了下来:“好了文静,别为这件事生气。我都不知道它怎么爬我身上来的!我能保证我在外面没有女人就行了——你看我昨晚那样如饥似渴的样儿,能像在外面有人吗?”
一番话让我的脸乍红,仍然甩了他的手要假装生气。关舰搂着我好言哄着:“别气了,别气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很挑剔的,平常人哪那么容易入我的眼啊,所以出轨的概率很低,你对自己要自信点。”
他的话让我怔了怔。究竟是我对自己不自信呢,还是对他没信心?
忽然有些心虚。也许这两者都在我身上并存着吧?
关舰又哄了两句我就被他拽回房间去了。他把我按坐在藤椅上:“大周末地怎么不多睡会儿?瞧你都瘦了。”
“哪有瘦。”我哼了哼,心情还没有多云转晴。“人人都说我现在心宽体胖。”
关舰笑着搂住我:“你哪儿算胖?顶多丰满,我最喜欢。”接着没正经地往我胸口蹭了蹭。我止不住痒,便呵呵笑了起来,这一个唇印历史,就此翻过去了。
只是多少还有点耿耿于怀。“你在上海的时候是不是光顾着玩儿了?”
“没有啦。只是做完事会和同事出去喝喝酒。我们前回不也去喝了?”
我哼了哼。多半那个唇印就是在酒吧里弄回来的吧。想到有女人贴在他身上,我就感到不爽快,是否占有欲太强?
不过我私以为,但凡是女人看到老公身上有唇膏印反应都不能淡定到哪里去吧?除非那印子是她自己抹上去的。
周末的下午在家无事可干,关舰闷睡起来后拉着我就外出,说是再在家里待下去得发霉了。早知道他不是宅男,哪知道这么宅不住啊,一天不到发什么霉呀?
我提议:“要不然去新家看看?”
装修这么久,我们才去过几次呢,活像那不是我们的家,只是个旅馆。关舰想想说:“也行,看进展到哪一步了。”
因为周末,工人停工一天,关舰和我进去的时候里面脏兮兮的,但大致轮廓已经出来,设计和格调都是用爸爸的装修公司搞定,专业的设计师加工程队,没什么可挑剔的。
关舰里里外外走了一遍,“很不错。老婆,你说我们过完年能搬进来吗?”
“得通风一段时间吧。”我走到大飘窗前面,俯瞰下面,“好高。小区里的风景挺好的,这儿离我们上班的地方也不太远,不错不错。有点期待搬进来过二人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