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袖袍,一张如妖孽般俊美异常的脸颊慢慢隐现,嬉笑的神色,让人看了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身上邪气的味道冲煞天地。
“风,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们兄弟四人中,就你最敢作敢当;也只有你,不适合生存在魔教,因为你身上暗有正气,邪恶之念并没有真正占据你的所有思想。”
风恭敬地看着站于高处的尊主,认真开口:“尊主谬赞,风只是个简单的人,以前是您的手下,听命于您的命令,现今,风决定大逆不道,从魔教中脱离,只为救得心爱的女子,相守终身、永不分离。”
听到这话,西门灼哈哈大笑,好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忍不住的摇头:“可惜了,一代英雄,竟毁在那种下贱的女人身上;真是不值啊……”
听到这话,风恼怒的回斥:“青鸾至情至性、妙不可言,是世间难得的懂情之人;风能得到这般女子的垂爱,已是今生之福;倒是有些人,人面兽心、蛇蝎心肠。”
西门灼听出风在出口骂他,但也并不是很生气,而是一记转身,飞落在风的面前,可怜的看着风。
“是吗?至情至性的好女子?是啊,若不知情怎能去那青楼之中,当那勾魂摄魄的女宠?若不解趣,怎能十四岁就跟了我,当我的禁脔、在我的身下承欢娇喊?”
风紧咬嘴唇,最后的一丝理智也在听到西门灼的话后,消失殆尽。
就见风大袖一挥,顿时风华绝代,无数飞镖像是离弦的箭、万势齐发,只朝西门灼要害直冲而上;西门灼倒也不紧张,快退几步,抽出腰间佩戴的长剑,‘乒乒乓乓’几下挥舞,就漂亮的击落所有的浸了毒汁的飞镖;然后腾身而起,像条华丽的彩蛇,几个闪身就出现在风的面前,看着风惊讶的神色,嗜血的笑容荡在嘴角,几不可闻的声音,宣判了他的命运:“为了防着你们兄弟,我已习得至高武学,你,既然不为我所用,那就死吧。”
说着,就一剑封喉,风练气都没有喘几口,就无力的朝身后倒去。
身后大片的牡丹花,被压在身下,妖艳的花瓣似世间最美的颜色,飘落在风的身侧,发出浓郁的香甜;猩红的血液悄悄地滑落在地上,浸透了暗黄色的大地,融进花茎中。
风看着头上快要落下的残阳,温和释然的笑容挂在嘴角;青鸾,再次鼓起勇气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告诉你,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决定今生永随、绝不背叛;今日,我用鲜血见证了我给你的誓言,也可以瞑目了。
眼前,不觉又出现他们第一次遇到的场景;顽皮又有些胆怯的男子,趴在墙头之上,看着心爱的女子,激动的连手心上都蒙上一层薄汗,为了引起女子的注意,他竟学起了几岁孩童儿才会做的事,拿起怀中晶亮的宝石,透着阳光折射出五彩光环笼罩在那美丽的少女身上;就见那少女轻抬手臂,美丽的眼睛慵懒的眯起,勾出月牙的轮廓;娇美的容颜,似带着天间最美的香风,吹起男子的心房,从此再也放不开。
青鸾,爱上你;是我一生都不后悔的决定。
星月神教外,厚黑崖上,一个绝美的女子乘坐在马车上,无神的低头轻吟。
那人就是刚离开圣女殿的——赵青鸾。
青鸾紧蹙眉头,秀美的素手轻按在隐隐发痛的胸口,似在承受着极大的痛楚。
采儿见青鸾这样,忙爬到她身边,关心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青鸾抬头,苍白的脸色上,竟没有一丝血色;就见她不解的摇摇头,说:“不知道,总是感觉,心,好像缺失了一小块。”
“啊?”采儿奇怪的惊诧,忽然,就见这丫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方素色的手帕,递到青鸾面前。
青鸾看着采儿神秘的样子,接过手帕,小心打开;谁知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眼神一怔,痛苦的神色,再也伪装不住的流露出来。
“小姐,采儿觉得风尊使似乎并没有我们看到的那样薄情寡欲,他,似有苦衷。”
青鸾伤痛的看着采儿,不知怎么开口。
就见青鸾小心的放下手帕,打开原本属于自己的粉色荷包,就见里面竟放着一缕乌黑的头发,拿到鼻尖闻了闻,清淡的青草味,那是属于风的味道;看着,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忙打开属于风的蓝色荷包,就见里面果真如自己猜测一般也放着一缕青丝,只是那熟悉的甜香在告诉她,这头发,是属于自己的。
眼泪,再也无法止住的留下来,青鸾痛苦的拿着两个荷包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脸,大哭不止。
风,我终于知道你的心思了;‘结发夫妻’,原来你早就暗中许下对我的承诺,希望我们能够结为夫妻啊!
风,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早些说出来,这样,我就不会心灰意冷的离开圣女殿,我一定会乖乖的等你,等你来救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我现在才明白你的心意,为什么……
忽然,青鸾挑起车窗帘,回头看着那越来越远的厚黑崖,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花似伊,柳似伊,花柳青春人别离,低头双泪垂;
长江东,长江西,两岸鸳鸯两处飞,相逢知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