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声大伯,我可担待不起。”陆庞冷哼,冷着脸和警卫员一起走了,陆小九追了过去,拦住了陆庞,“大伯,我想问你一件事,当年,天一是去寻仇,被陆柏杀了,是吗?”
“当然,这件事那么多人看见,还能有假吗?”陆庞问,“陆柏都承认了,这些年,你不是一直想杀了陆柏吗?他活得好好的。”
“他是我哥哥。”陆小九说,“你说那么多人看见了,谁看见了?我没见到天一的尸体。”
“天一的尸体,天家的人自然处理,陈年旧事,你问我做什么?”陆庞带着警卫员走了。
“小九啊。”院长在背后轻轻地喊她,面带微笑,十分慈祥,老院长老了一些,越发的慈眉善目了,陆小九深呼吸,无法压抑心中的暴风雨,“院长,这些年,过得好吗?”
“挺好的,挺好,找我有事呀,进来说。”
“我想看一看陆柏的在档案,就是十一年前,他最后一次住院的档案,不知道还有没有存档呢?”医院一般会保留二十年的记录。
“怎么突然想看陆柏的病例了?”
“我想看看。”
“行,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跟院长来,我带你去看。”院长格外的慈祥,“你怎么和长不大似的。”
“我长高了很多。”
“也就长高了,人都没变,真好,真好。”
“我大伯身体不好吗?”
“他身体好着呢,再说几十年不成问题,他来拿体检报告的,我让人调陆柏的病例给你看。”院长说,“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外面流浪,我听陆首长说了,心里不是滋味啊,早知如此,我……哎,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好好的一个孩子,大人们一念之差,命运都变了。”
“院长,你在说什么呢?”
“没事,没事,人老了,总喜欢想起一些往事。”
十几年前的病例,电脑上没有存档了,正好是陆柏走的那一年之前所有的病例都成了文字在档案室里,找了半个小时才找到。
“是陆柏的病例有什么问题吗?”
全是电脑答应出来的字,医生的批注清清楚楚,刚捐肝不久,肝脏受感染……小九四肢发软,眼前发黑,一下子坐在地上,没回过神来,整个人都像傻了一样。
“你这孩子,怎么了?好好的看病历,怎么哭了?”
陆小九以为儿子死的那一天,她把这辈子的眼泪已经流干了,这么多年,她一个人承受着亲人们一个一个离别,她所爱的人,离她而去,最爱的儿子也死了,她甚至来不及拥抱,来不及告诉他一声她多爱他。她已经这辈子她已经足够强硬到顶住所有的打击,痛苦,喜悦,真正能做到不悲不喜,没想到却依然受到了暴击。
万箭穿心不过如此。
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击溃了她。
如海啸,凄厉长吼。
陆小九脸色涨红,额头上因为极度的压抑浮起了一条条粗壮的青筋,脸庞因为过分隐忍而变形,血液仿佛要从血管里爆裂出来似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一旁的铁柱,哭不出声音,突然撞向柱子,额头撞上铁柱,一股鲜血猛然喷出来,陆小九撞击第二次被院长挡住了,一手劈在她后颈。
“来人啊,快抬担架过来!”
……
哈里莫名委屈地哭起来。
陆柏正在处理一份紧急文件,慌忙放了下来,哈里埋头在他怀里,委屈地哭,陆柏轻声问,“宝贝,你怎么了?”
“想哭。”哈里扁嘴,红润的小嘴挂着委屈。
陆柏哭笑不得,“哎呀,为什么想哭呀?”
“没人陪我玩。”
“爹地忙一会儿就陪你,好不好?”
“不好。”哈里眼泪如豆子似的滚下来,“忙好久了。”
“哦,哈里是怪爹地忙太久了,这样好不好?让梦影姐姐带你去楼下玩可以吗?”
“不可以。”哈里是一个特别执着的人,“要你。”
陆柏为难了,他这份文件要马上处理好,威廉还等着要,他还没看到一半呢,陆柏把哈里抱起来,坐在怀里,“那你和爹地一起看完书,看完书我们去玩。”
“好。”
换了一个说法,哈里显得容易接受了,陆柏让林景生视频过来,林景生视频很快就过来了,哈里蹭蹭蹭地跑去和林景生,楚凛视频了。
陆柏专心地工作,总算二十分钟内结束,林景生把哈里哄得特别好,楚凛说,“哈里最近很粘着你啊,等我们回去,还认识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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