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改口喊道:“彭铿氏大人饶命!您素有仁德之名,在国中受万民敬仰,就饶了小人的狗命吧。
小人知错了,一时鬼迷心窍受梁易辰的蛊惑,愿意受罚。我家中的资产,皆愿献于彭铿氏大人赔罪;而田东氏一族,也愿参照丁弓氏一族,受流徙之罚。只求彭铿氏大人能留我一条狗命,以带罪之身继续为主君效命!”
这场庆典的主角虎娃终于说话了,他摇着头淡淡道:“田东升,你可真够大方的!不惜拉着举族受罚,只为留下自己的一条命。我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族长,明明是你一个人的罪过,你与梁易辰的密谋外人亦不知,却主动建议处罚整个田东氏一族。
只可惜我对你的家产不感兴趣,也无所谓饶不饶你。主君就在此地,该如何处置你,自有国中礼法论断。难道你还想以仁德之名来裹挟我,然后让我为你向主君求情吗?”
说完这番话,他又向着青黛长老躬身行礼道:“多谢青黛长老,也替我多谢命煞宗主!”
青黛长老嫣然一笑:“宗主命我来时便已经说了,让你不必谢她,她只是还你一个人情。……宗主的礼物既然拿了出来。这里便没我什么事了,大家继续!”说完话,她便走回了贺客之中。
围观的众人还是谁都都没说话,也没有人再理会趴在地上的田东升。大家都很自觉地闭嘴看戏。而虎娃亦暗暗感慨,没想到命煞也插了一手,显然是在帮他。命煞宗主之所以会这么做,恐怕不仅是看少务的面子,更重要的是因为野凉城之事。
梁易辰与田东升密谋之地是在望丘城。而望丘城就在孟盈丘脚下。命煞平日不会常年只枯坐山中,也经常到山外行游,其身份行踪却不为人知。也许是她凑巧发现了梁易辰,感觉其行迹可疑,所以才会恰好窥破了这场密谋。至于具体的经过,虎娃亦不知究竟。
命煞此举,可能只是顺势插了一手。而玄源今天这一出,显然是蓄谋已久,可能从她离开赤望丘前往巴室国的路上,就开始着手追查了。女人的脾气与男人真不一样。虎娃还能淡然安坐山中,但玄源怎能容忍有人这样针对自己的爱侣。
玄源能不动声色地暗中查出这么多事情,也得益于她到达彭山之前,并无外人知晓她与虎娃的关系,就连赤望丘中的众长老也不知情。等她到了巴室国宣布消息的时候,实在令很多人都措手不及啊,想防备都晚了。
看来世间高人的斗法,绝不是面对面动手打架啊!
樊翀已经走到梁易辰面前,低头问道:“事实俱在,已不容你狡辩!你必须如实交待。为何要那么做,是否另受人指使?”
给梁易辰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当众供认是出于志杰长老的授意,更不敢牵连到赤望丘头上。志杰长老确实曾暗示过他。却没有直接下达什么宗门命令,这黑锅梁易辰自己是背定了,认了的话只是他一个人的事,否则牵连就太广了,甚至连他的亲眷族人都性命难保。
梁易辰毕竟是五境修士,此刻对形势的判断仍很清醒。只得颤声答道:“这都是我做的,是我在暗中谋划,鼓动各方势力恶语中伤彭铿氏大人,并挑起种种冲突争端。”
樊翀心里多少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在这种场合,他也不能将矛头引到赤望丘这派宗门身上,只得沉声追问道:“为何?”
梁易辰想给自己的行为找理由倒也不难,于是尽量交待了一番。早在国战之时,他就曾与彭铿氏大人结怨,在相都城还受了彭铿氏大人的当面奚落,两人之间早有嫌隙……
樊翀总算问出了一个结果,又转身朝玄源道:“师叔,您看应该怎样处置梁易辰?”
玄源板着脸反问道:“捏造流言四处散布,恶意中伤国中重臣,并挑起各地冲突争端,如今已查明,这是巴室国君应处置的事情,赤望丘不必代劳。但梁易辰身为赤望丘弟子,若是直言尊长过失也就罢了,他却无端凭空捏造,心怀恶毒辱蔑尊长。按照赤望丘门规,当受何罚?”
别忘了虎娃如今已是玄源的爱侣,而玄源则是赤望丘中的尊长,梁易辰捏造流言辱蔑玄源的夫君,那跟辱蔑尊长也没什么区别,这条罪名是坐实了。
樊翀答道:“按赤望丘门规,当废去修为、逐出宗门。”
梁易辰不禁打了个冷战,伏地道:“弟子知罪了,愿按门规接受处罚。……只求将我押送回宗门道场,由门中尊长治罪。”
这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只希望自己能被押回赤望丘受罚,事情或许还有转机。或途中能找到机会脱逃,或在赤望丘中还能求师尊给他留一线生机,但是如果落到在场众高人手中,这条命绝对是保不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