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螃蟹委员会陈委员长?”光头峰心知正主到了。一个雷辛就敢对峙自己四五十人,再来一个,恐怕更难讨好。
“没错,是我,刚才我弟弟提的条件你不肯答应?”陈华遥拉开一张椅子坐下,雷辛则站到他的身后,主次之分马上显示出来。
“俗话说抓贼拿赃,你们无凭无据说聚义堂的人偷了你们的东西,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便是闹到法庭也是我们占理!”因为雷辛刚才的雷霆一击,光头峰态度已没那么咄咄逼人,说道:“我们大可以让四大家族的人来仲裁,螃蟹委员会又如何?很了不起吗?要知道天下抬不过一个理字。”
陈华遥皱皱眉头,拿出白杨树香烟叼在嘴上,雷辛快手快脚给他点燃,“螃蟹委员会用不着跟你讲道理,我说是你偷的就是你偷的。”
“操你妈,你以为你是象京皇帝?信不信我今天让你出不了这个门?”光头峰大骂不已。其他聚义堂也都愤愤不平,只待老大摔杯为号。
“好了好了,别激动,我有一个解决办法。”陈华遥笑道:“我们来掰手腕!一局定输赢!你们聚义堂选个力气大的来跟我比,你们若是赢了,我赔你四十万,另外再在全市范围内向你斟茶认错,以后我们螃蟹委员会的人见了聚义堂的贵人们,绕道便走,云槎区的地盘通通让给你们。你们若是输了,乖乖照雷辛提的条件办。”
“什么?”光头峰不敢相信,这也太儿戏了吧?能够决定一个帮派名声和利益的冲突,竟然要用掰手腕来分胜负?
“我一再强调,现在已经是新的时代,斗争不能解决问题,一切都要和谐。不就掰个腕子吗?还可以免除打斗带来的副作用,大家和和气气岂不妙哉?怎么,不敢?”
光头峰足足考虑了三分钟,见陈华遥高高瘦瘦,力气再大也有限,若是放到建筑工地,还不一定能抬起五十千克一包的水泥呢。难道见聚义堂人多势众,他是想利用这种方式体面的认输?
光头峰仍不敢怠慢,招手叫过一名手下,耳语了几句话,那手下领命而去。对陈华遥说:“比就比!老子怕你不成?三十分钟,我们的大力士马上就过来,空口无凭,不如先签份字据?”
陈华遥摇摇头:“不用签了,我陈华遥一口唾沫一颗钉,一字值千金。至于你们输了,我也不怕你赖账。”
光头峰嘿嘿笑了起来:“我算是领教了陈委员长的气概。好,话摆在这里,让你们的人赶紧拿支票过来吧。”
不久后,聚义堂的大力士终于赶到。
居然是个高鼻深目、头发卷曲的外国佬,身高起码在一米九十以上,胸口乱糟糟的全是毛,浑身充满爆炸性的肌肉,走起路来气势惊人,如同一头凶猛的巨熊。
就连聚义堂的一些马仔见了他也不禁带有几分惧色。
光头峰万分得意,用力拍着外国佬的肩膀,但限于自身高度,只拍到了胳膊,说:“乔治·威尔逊,英国白皮佬,我们聚义堂的头号双花红棍,在老家混不下了,前年偷渡过来讨生活的,我看他可怜,让他加入聚义堂弄口饭吃。你可别说我们没人,去外面找的枪手。”
乔治适时咆哮一声,震得天花板的灰尘黍黍而落,像极了一条忠实的斗犬,眼神猛恶的盯着陈华遥,似乎只要主人一个手势,便会扑上将他撕成碎片。
象京市各类阶层对待外籍人士分为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在上流社会和官方眼中,无论欧美还是日韩的老外,都是洋大人,轻易不敢得罪。而在桀骜不驯的黑道人士眼中,老外都是狗。他们没那么多条条框框限制,有很多对付外国人的办法。
两人面对面站立,乔治要比陈华遥高出半个脑袋,体型壮了一圈,单是粗壮犹如小水桶的胳膊,稍一活动,二头肌暴凸,比他的腿还要壮实。
这位充满压迫感的头牌双花红棍亲临现场,聚义堂马仔无形中放松警惕,暗想你雷辛出刀再快,乔治一拳也能叫你飞到大街上,哭着回家找妈妈。
光头峰自恃胜券在握,让手下搬来坚实厚重的橡木大桌,充作比赛场地。
请中立人士,热心的酒保出来担任裁判,细细讲明规则。
酒吧是个开放的场所,不光喝酒、跳舞唱歌,时常有人比试掰手腕、练飞镖,酒保见得多了,规则倒也说得头头是道:“双方面对面坐好,除了手肘以上位置,不准接触对方任何部位,否则算输。其他人远离当事选手一米之外,不准碰触选手,否则算输。比赛以哨响为开始,时间不限,谁的手背先碰触桌面,则算输。”
乔治脱掉上衣,露出堪比施瓦辛格健美的身躯,将手肘搁在台子,挑衅地瞪着对方。老大说了,赢下这场比赛就有二百五十块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