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得家人安康便是了!”
“好!”范文程笑着站起身来:“你先回去歇息两日,待到这边的事情我安排好了,我再给你消息!”
半盏茶功夫后,阿桂走出文馆的大门,范文程少有的送到了门口,这让当值的军士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见过范先生对一个无名小卒这么恭谨的?待到阿桂走远了,范文程脸上的笑容也很快消失了,他转过身对身后的仆人吩咐道:“你找几个人,把这厮给我盯紧了!”
“是,先生!”
在回家的路上,阿桂的心中百感交集。敏感的他已经感觉到了四周若即若离的视线,经验丰富的他明白这应该是范文程派来盯着自己,以免自己逃跑的。不过此时他的心中并没有害怕,反而隐藏着一种特别的兴奋。当他回到家中,也不理会周围邻居异样的眼神,推门进了屋。
“你回来了!”阿碧正抱着孩子,看到阿桂进门赶忙上前,压低声音道:“昨晚那件事情已经处置好了,你待给里正送五吊钱去,多说几句好话!”
“嗯!”阿桂点了点头,却没有动,他看了看孩子,低声道:“阿碧,只怕我们要分开很长一段时间了。”
“分开?怎么说?”阿碧惊讶的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嗯!”阿桂将方才在范文程屋里的那些事情说了一遍,低声道:“这件事情是推不掉的,我已经答应了,不管后果如何,我们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了面了!”
“夫君,这是好事!”妻子表现的比阿桂想象的要镇静的多,阿碧稍一思忖就给出了结论:“你可以请求那个活佛对外面说你刺杀未遂,已经被处死了,我和孩子在这里会很安全的,等过段时间自然就没人会在意我们,再派人来接我们过去与你团聚就是了,总比在这里整天担惊受怕的好!“
阿桂想了想,点头道:“也是,总比整日里担惊受怕的好,只是苦了你!”
“别这么说,比起大凌河城中的其他姐妹,能够遇到夫君您,阿碧已经是幸运儿了!”说到这里,阿碧取了一把剪刀,将自己的发辫的尾稍剪断,又将怀中孩子的头发剪了一小截,一同放入腰间悬挂的香囊里,塞到阿桂的手中:“别忘记了我和孩子!”
“嗯,我一定会想法尽快与你们团聚!”
宁夏城外,帐篷。
“吼!”
车臣台吉的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嘶吼声,梦里抽动了几下,腰杆一阵发酸,扑倒在身下白腻的肉体上,一泄如注。过了一会儿功夫,他从女奴的身体上爬了起来,向帐外喊道:“来人,打水进来!”
帐篷的帘幕被掀开了,几个女奴走了进来,对车臣台吉****的身体视若无睹,用沾着热水的毛巾替主人将身体上的粘稠的汗水擦去,后帮其换上衣服,方才退了下去。刚刚发泄完毕的车臣台吉只感觉到浑身上下充满了精力,他一边将佩刀系在腰间的皮带上,一边向门旁的部属问道:“怎么了,我那妹夫还没到宁夏城?”
“禀告台吉,昨天赵先生回答说,刘总兵应该就这两天回来了!”
“嗯!”车臣台吉走到桌旁的铜镜旁,对着镜子修饰了一下自己的胡子:“只要他一回来,马上禀告我!”
“是,台吉!”
就在击败了哈萨克人之后,车臣台吉刚刚从父亲巴图尔那儿得到了自己的部众三千帐准格尔部以及他能抓到手的所有哈萨克部众,只是划分的牧地还没有确定,车臣台吉希望得到的牧地就是刚刚征服大玉孜小汗的地盘,相比起准格尔人的老家,这片河流纵横交错,土地肥沃的土地要富庶得多,只是首先他必须能够击败哈萨克人的反攻。
作为巴图尔台吉的使臣,除了表面上的为妹妹敏敏别吉送嫁妆,并作为娘家代表参加婚礼之外,车臣台吉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任务,那就是要求刘成在火器方面给予更大的援助,比如在准格尔人的领土上建造一个可以制造鸟铳的作坊。最近的对这次哈萨克人的胜利已经让所有对鸟铳对弓箭优势还抱有怀疑态度的人都闭住了嘴,战场上那大片大片沦为野狼食物的哈萨克骑士的尸体就是铁的证明。躲在驼城后面的三千多准格尔鸟铳手们击退了数倍于己方的敌方铁骑的冲击,这在过去还是从未有过的,这说明了一点,即使是草原上,胜利也是属于能够拥有更多火器的人。
因此当胜利之后,巴图尔台吉立即下令加紧女儿与刘成的联姻,并拿出如此丰厚的一笔嫁妆的时候,车臣台吉第一个跳出来表示支持。他很清楚父亲拿出这么多部众、牲畜,尤其是对于战争有着特殊的战马与骆驼是为了什么。而车臣台吉这么做的原因还有一个,他希望能够借此机会与未来的妹夫建立良好的私人关系,这样当父亲去世后,他就能在争夺大汗宝座上有一个强大的外援了。
“台吉!”
“什么事?”车臣台吉抬起头,有些恼怒的盯着那个打扰了自己思绪的手下。
“刘总兵回来了,已经在总兵府了!”
“什么!”车臣台吉又惊又喜的站起身来:“快准备马,我们马上进城!”
已经平静了许久的总兵府里人声鼎沸,人来我往,四处奔走,仆役们就像火燎着屁股一样,在管事的监督下到处打扫。众人都知道刘总兵已经从京师回来了,都忙乱着摆放着场面,准备迎接主人的到来。但众人所不知道的是,早在一个多小时前,刘成就已经回到了这里,与几个最亲密部属与同僚商议些什么。
“总兵大人,这是您走后这几个月的账目,请您清点一下!”赵文德拿起厚厚的一本帐薄,递了过去,刘成却推了回去:“建生,你先粗略的报一下吧,详细的我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再细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