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箱,照样做了起来,雨点般的宝石、金币、银币从半空中落下,火光照在这些珍物上,反射出绚丽的光。进攻者微微一愣,旋即发出一阵欢呼声,向地上的财物扑了过去,争夺厮打起来。
“蠢货,都给我起来,最好的东西和女人都在里面!”气急败坏的豪格一脚将一个弯腰捡钱币的白甲兵踹倒,挥刀砍死,指着地上的尸体骂道:“不遵军令者,一律就地处死!”
正当车墙外豪格正忙着重新掌握军队的时候,车墙内敏敏正飞快一边让婢女们将剩余的十几桶火药搬到一辆大车上,打开其中一桶,将其火药倾倒在四周,又在上面倒上清油,然后带着所有的人退到宫帐之中,示意众人趴下。她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辆正在不断晃动的大车,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哗啦!”
车墙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进攻者的劈砍,裂开向两边倾倒下来。白甲兵们看到后面装饰华丽的宫帐,发出胜利的欢呼声。他们终于可以享受长途跋涉、奋勇厮杀的成果了,金、银、宝石、丝绸、漂亮女人、奴隶和大片的田庄在向他们挥手。豪格摘下头盔,好让自己可以更清晰的视察胜利的景象。他走到苏鲁锭大纛前,弯腰将其捡起,仔细品鉴着那白色的马鬃和用纯金铸成的三叉戟状枪尖。他傲慢的举起大纛,用枪尖指点着宫帐,和身旁的军官们大声说些什么。“你完了,蠢货!“敏敏暗想:”如果你不那么傲慢,也许会不会救自己一命!”
一声号角响起,绵长而又低沉,豪格下意识的扭过头,向声音来处望去。与此同时,敏敏举起早已装调好的鸟铳,对准那堆火药桶扣动了扳机,剩下的工作由火与风完成,巨大的火光一瞬间映入敏敏的视野,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随即她感觉到整个人被某只看不见的打手猛地向后猛的推了一把,随即就昏死过去。
当她重新醒来时,映入眼帘的第一张面孔是杜尔伯特充满担心和忧虑的脸,看到敏敏苏醒,杜尔伯特松了口气:”别吉,幸好您没有事,不然我只有一死向大汗和济农大人谢罪了!“
“我们赢了,是吗?”敏敏有些不安的问道。
“是的,我们赢了!”杜尔伯特笑了起来:“那个大贝勒豪格被震昏过去了,成了俘虏,仆固合艾带着他的部众赶到了,把剩下的人击退了。失去了贝勒,剩下的女真人不敢撤退,一直到天明,人困马乏的他们被我的铁甲骑兵击败,有的战死,有的投降。“
“有多少人逃走?”
”很少!“杜尔伯特笑了笑:”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他们的马也没多少膘了,就算有几个逃出去的,也只会成为狼和秃鹫的食物。”
“太好了!”敏敏的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好困,好想安心睡一觉!”她的声音越发低微,昏睡过去。
新归化城。
“和硕贝勒,我觉得攻城的事情还是缓一缓比较好!”孔有德壮起胆子,小心的对岳托说。
“缓一缓?孔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岳托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孔有德还是本能的感觉到恐惧,他下意识的低下头,避开岳托的直视:“大人,下官的意思是这城堡很难攻打,如果硬攻,会死伤很多人,还未必能拿下?”
岳托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他看了看孔有德:“孔大人,你应该知道在我们大金****中,临阵怯懦,抗命不遵是什么下场吧?”
孔有德此时裹着裘皮,手脚却本能的颤抖起来,他知道虽然自己投降后,皇太极对自己十分看重,待遇优厚。但在女真贵族里却始终存在着反对的声浪,认为对于一个贪生怕死的降人,给予封王独立领军的待遇太高了。在生活中他也有感觉到,因此他平日行事越发小心,战场上拼死奋战,唯恐给别人落下话柄,惹来祸事。以今日的状况,如果岳托以临阵怯懦,抗命不遵杀了自己,就算是皇太极也不会怪罪的。他一咬牙,大声道:“和硕贝勒,下官明国那边时,曾经有过几个红毛夷的火器教官,教授我们使用火器。他们曾经提到过西洋的火器墩法,与这新归化城颇为相似,对于这等城堡,硬攻是拿不下来的!”
“硬攻是拿不下来的?”出乎孔有德意料的是,岳托没有发怒,他看了看远处的新归化城,问道:“你不是有红夷大炮,我也是见过的,炮口所向的确是无坚不摧,怎么会攻不下来?”
“和硕贝勒,我们有炮,守军也是有炮的!”孔有德苦笑道:“我听拿教官说,泰西大大小小有数十国,这些国家里多多少少都有火器,整日里相互攻杀,这火器墩法便是一个聪明人想出来专门克制红夷大炮的。”
“那你说说怎么克制法?”
孔有德看到岳托愿意听自己解说,不由得松了口气,他赶忙拔出腰刀,在地上一边画着示意图,一边解说道:“大人,您有没有发现,敌人的城堡并不高,却厚的出奇,外面还蒙着一层厚厚的土墙,这样的城墙很难打穿;而且他们朝着我们的城墙都是突出的尖角,即便有炮弹击中,也很容易被弹飞的。”
“城墙不高?那可不可以用云梯爬上去呢?”
“很难!”孔有德苦笑道:“您看,所有的城门都位于两个尖角之中,如果我们进攻任何一个城门,不但会遭到正面的威胁,两侧甚至背面都会遭到守军的炮火,那是个陷阱,有多少人都不够填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