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少爷您抬举他!”杨青笑道:“也好,老爷对他有恩,此番又是少爷当他的督师,那刘成还不拼死效力?”
“话也不能这么说!杨嗣昌笑道:“不是为我效力,是为了朝廷,为了圣上,为了大明效力!”
新归化城。
“这么说,围城的是岳托和孔有德?他们就这么解围走了?”刘成站在南面的那个“尖角”,远眺着后金军的废弃的营地,沉声问道。
“正是!”杜国英恭谨的答道,他刚刚知道刘成已经在漠北的昭莫多打败了土谢图部与车臣部的联军,并帮助西迁的车臣台吉在漠北赢得一席之地。对于刘成能够这么快的稳定漠北的局面,并领兵赶回漠南,杜国英的心中十分惊讶,他原本还以为自己要坚守半年甚至一年时间的,却没想到这场准备已久的守城战只持续了不到两个月就结束了,他自然知道这并非自己的韬略过人。
“东虏是五天前解围的,末将恐怕其中有诈,未敢派兵追击,错失战机之罪,还请大人责罚!”
“谨慎小心是你的好处,能保住归化城不失便是你的功劳,何罪之有?“刘成笑道:“你在城里和外面消息断绝,自然要做最坏的打算,若是我在你这个位置上,也会这么做的。”
“多谢大人宽宏大量!”
“那岳托他们解围之后,往哪边去了?”
“按照探骑回报,岳托他们向南往一个叫和林格尔的地方去了,好像皇太极也在那儿。”
“这么说来是和皇太极会师了。”刘成想了想问道:“国英,你觉得东虏下一步棋会怎么走?”
“应该是撤兵回辽东吧!”杜国英的语气不是太肯定:“天气越来越冷了,虏酋皇太极也不会久离巢穴,他这次连儿子都丢了一个,应该知道大人不好惹了,得知大人回来后,应该会撤兵为上的。”
“他不会想着和我们打一仗?试着看能不能想法子把那个儿子弄回去?”
“不,我想不会。”杜国英皱起了眉头,一开始他的回答还有些断断续续,但很快就变得流畅自信起来:“从出师算起,已经差不多有快三个月了,东虏的马瘦了,没有膘了;士兵也疲倦了,驼队和辎重队里满是抢来的财物和生口,鞑子们想着回到故乡与家人团聚,享受用生命和辛苦换来的战利品,而不是在寒冷的草原上和我们拼命。皇太极深知兵法,又怎么会在这种不利情况下主动和我们交战呢?而且就算他们打赢了,马力不足也追不上败走的我军,多半不过相互杀伤千余人而已,如果打输了却逃不脱追击,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刘成没有说话,他心里也觉得杜国英的判断很准确。在穿越之前,刘成在《罗马十二帝王传》中看到书中提到凯撒在年轻的时候常常在战争之中冒险:为了出敌不意,在行军结束之后立即投入战斗,在极端恶劣的天气里发动进攻。但随着凯撒年龄的增长,他的行事却变得越来越谨慎小心,因为凯撒深信胜利的次数越多,就越应该谨慎小心,因为命运女神是无常的,先前所有胜利之所得很可能抵不过一次失败所受到的损失。对于这段话,穿越之后刘成是深有体会的,他相信皇太极也应该懂得这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有冒失的小将,也有谨慎的老将,但没有冒失的老将,因为冒失的将军是活不到老的。
杜国英看到刘成一直沉默不语,还以为自己的建议并不和上司的心意,赶忙说道:“方才只是末将的一点陋见,若是有不足之处,还请大人提点一二。”
“哦!“被杜国英的话语从沉思中惊醒,刘成这才回过神来,他笑了笑:“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今天有点累了,这些事情让我仔细想一想,明天再做决定吧!”
“是,是!”杜国英赶忙连连称是,不断的胜利在刘成的身上笼罩了一层光环,让他不敢怀疑。
“你先下去吧,我想在这里一个人待会儿!”
“是,大人!”
此时已经暮色四沉,四野传来悠长的狼嚎声。刘成下意识的握紧佩刀,这应该是来后金废弃的营地里觅食的野狼吧,他想,在这片大地上,自己的目光未及之处,应该有更多的野狼在啃食着人的尸体,如果自己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像这样的事情还要持续大约半个世纪,四足的狼在吃人,两足的狼也在吃人。
这绵延低沉的声音持续了好一会儿,方才渐渐消逝。刘成叹了口气,转身走下城墙,忠心耿耿的郝摇旗依旧静静的等候在楼梯边缘,看到刘成过来,他赶忙让开路,同时向下面的卫兵发出命令,然后向刘成询问道:“大人,明天要动身吗?”
“不!“刘成的回答十分干脆:“现在我还不清楚东虏的动向,不要贸然行动,你让各营好好休息!”
“是,大人!”
刘成刚刚走到城塞中心的楼房门口,便听到城外传来一声悠长的号角声,他停住了脚步,向声音的来处望去:“是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郝摇旗向一个卫兵使了个眼色,那个卫兵飞快的向城门口跑去,不一会儿他便带着一个气喘吁吁的汉子回来了:“大人,是夫人的信使!”
“夫人的信使?”刘成微微一愣,旋即从信使手中接过一支圆筒,他小心的检查过封口的蜡印完好无损后,方才拆开圆筒,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来,细细的看了一遍,眉头皱了起来。郝摇旗在一旁看了,也不敢开口询问。
“摇旗,你去赵先生那儿,就说我现在有事要和他商量!”
“是,大人!”
火盆里的木炭刚刚添过,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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